是原来的景郗了,才离开的吧?”裴惜突然想到,站住了脚步。
“是。”景郗拉着她继续走。
“那她知道你是靳修吗?”
“不知道。”
“那我以后还是叫你景郗吧,此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了,对你不好。”
“嗯。”
裴惜顿时眼睛又红了,他还活着,真好。
“那贵妃是你什么人?”景郗发现她的许多事,他不曾知道。
“是我娘亲。”裴惜知道景郗就是靳修后,自然什么都肯说了。
“八岁那年爹爹说娘亲病亡了,原来是骗我们的。是娘亲不要我们了,嫁给了别人,还有了新的孩子。现在娘亲已经不记得我了,不记得了。”
裴惜说到最后尽是落寞。
景郗闻言,了然,他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变化大了,贵妃一下子还认不出?”
裴惜听罢,以为是安慰。
下一刻景郗继续说道:“另外淑婉不是贵妃的亲生女儿,这个只有宫里少数人知道。”
“你说什么?”裴惜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淑婉是一妃子难产生下的孩子,自小没有母妃,后来父皇抱给贵妃养的。你自己不是说了吗,你八岁那年贵妃离开你们了。如果有了新的孩子,至少比你小八岁,你看淑婉她才小你三岁。你怎么变傻了?”景郗说完弹了一下裴惜的额头。
裴惜怔住,突然又笑了,嘴角快掠到耳边了,开心地说:“我真是傻子。”
平秋公主不是娘亲的亲生孩子,和自己一样是养孩子。
果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一时之间,裴惜心中的郁屈消散。
景郗却又弹了弹裴惜的额头,笑着说道:“多大的人了,还吃这种小孩子的醋。”
夜里,裴惜拉着景郗说了很多话,最后景郗只好按下她的头让她睡觉,自己则去书案处理公务了。
裴惜这一夜睡得无比安慰,无梦。
次日,景淑婉来到西苑,探头在门口,不情不愿地道歉:“连姐姐,对不起,我错了,不该派人捉弄你。”
裴惜正在吃早膳,笑了笑,“嗯。”
“你不生气?”景淑婉的头又探进一分。
“嗯。”,裴惜猜得出是景郗督促景淑婉来道歉的,有点感动也有点好笑。
“那我还可以找裴争玩么?”景淑婉的头再探进一分。
“这个你问阿争,他愿带你就行。”裴惜真诚道。
“好耶!”景淑婉开开心心地走了。
早膳后,裴惜又出宫了,她去和裴争解释娘亲的事了。
裴争听后,还是淡然说了句,“哦,我知道了。”
裴惜回宫后,才知道景淑婉哭翻了天,她开心维持不到一日。
原来是北地使者要求两国联姻,希望平秋公主嫁过去,景淑婉哭闹不肯去。
皇帝便改口让双生公主去。
此时朝阳殿中。
景郗说道:“父皇,儿臣以为两国邦交不一定要靠女子联姻维持。北地也曾出使过迦平,迦平不和亲,我大周也不应派公主去和亲。反观中原大周迦平两国已邦交百年无纷争,两国子民已友好相处百年来。不如出使迦平,加大通商,两国互惠互利,报团取暖。”
“父皇,儿臣赞同。两公主还小,不宜远嫁。”景列也说道。
“父皇,儿臣也赞同。”闭门思过的景伏,此次被放出来议论国事。
“如此,也罢。那就出使迦平吧。”皇帝似乎欣慰地舒了口气。
他老了,已无年少时的一腔热血,自是求和不求战的,幸好一向温仁的太子终于生出几分凌厉。
“父皇,儿臣自请去出使迦平。”景郗再道。
“你是储君,怎可远出?”
“父皇,放心。儿臣已向您看齐,日日练武从不松懈。况且洛岩跟着儿臣前去,不怕的。二弟曾出兵镇压过海寇,三弟曾负责赈过灾。而儿臣一直缺乏锻炼,父皇应放儿臣去一次才是。”
“好,你去。”皇帝被劝服。
“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