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单。”徐云甫说。
“之前不是一直有国外的订单?”
“那个很小的。”徐云甫说,“你还记得你刚入厂的时候,工厂里有出口联邦德国的衬衣订单?”
“记得,还因为缝纫机的时候,差点被沈主任开除了。”陈锦回忆道,“你说这老爷子也真是的,做事情上纲上线。机器能有人重要?”
“那也不是这么讲的,那个机器从国外采购的,花了不少钱。”徐云甫说。
“还好现在自己就能生产,钱不会被别人赚走了。”
“我这边有一个订单在谈,美国的婴儿服,要求20天生产15万件。”徐云甫笑着说。
“哪里接到的订单?”陈锦问。
“去年参加过一次国外的展会。”徐云甫说,“当时只是互相交换了名片,对这个没抱多大的希望,后来邮件联系上了,报了几次价格,寄过几次样品。”
“什么时候开始做?”陈锦问。
“有三家供应商竞争呢。”徐云甫说,“你知道的吧,婴儿的针织服装要求很高的,不论是色牢度啊,面料质量啊,甲醛残留啊,都要拿回去检测的。”
陈锦嗯了一声,听他接下去说。
“而且,供应链要相当完整。”徐云甫说,“从纱线采购、结纱、织布、印染、制成衣、运输。每个环节都要保质保量,精确时间。”
“那利润呢?”陈锦问。
“这单报出去的价格不赚钱。”徐云甫感慨道,“没办法的事情。”
“为什么?”
徐云甫思考片刻,才说:“我是这么想的,这个订单是个国际大牌,在工艺流程上,可以学习下美国人的思路,而且做过一次大品牌,以后参加展会,可以逢人就说,我们帮gab做过衣服。你看看,是不是档次一下子就起来了。”
“嗯。”陈锦笑起来,“还挺不错。”
“做过一次,以后接其他国外公司订单的时候,就能让知道我们的实力,代加工出来的衣服不仅质量好,而且价格实惠。”徐云甫说,“不过还是有些遗憾。”
“什么意思?”
“就我们这种品质,拿到国际市场上那也是杠杠的,但你看,就是赚点加工费。”
“那没办法的事情。”陈锦说,“花钱在国外打广告的费用,目前还不是你能承担的。”
徐云甫双手抱在头上,叹气道:“一步一步来呗。”
“嗯,向前看。”陈锦说。
徐云甫抱着她的脸亲了一口道:“我就知道,老婆永远都是支持我的。”
“车上呢,被人看见了。”陈锦提醒道。
“自己家门口怕什么,又没有外人的。”徐云甫说。
“那也不好,我会不好意思的。”
徐云甫说:“要不今天让妹妹在徐云月那儿住一晚上,明天再去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就是想做功课,妹妹在不方便。”
“……”陈锦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自从怀孕到生孩子,再到晚上带妹妹一起睡,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特别少。
“现在不用带那个了。”徐云甫激动道。
“什么?”
“我去结扎了。”
“……你这都多大年纪了,还成天想着这事情。”陈锦无奈道。
徐云甫几个起伏,道:“男人啊,不管多大的年纪,都会想这事情的。等老了做不动了,虽然没有行动,脑子里还会想。”
“果然男人最色了。”
“那必须啊,除了在事业上拼搏,也要在床上征服嘛。”徐云甫说。
一边做,一边还要说色色的话,陈锦实在是受不了他了,“你闭嘴吧,吵死了。”
“好好好,我闭嘴。”徐云甫说。
……
几个月后,徐云甫又忙地脚不沾地,回家的时间又少了。
陈锦平时不烧饭,就去徐云月家里蹭饭吃。
陈锦主要带年幼的妹妹,现在她会走路了。陈锦一不注意,她就在院子里抓狗尾巴。
这条看家护院的大黄狗养了五六年,平时性情凶悍,看到路过的陌生人就狂吠几声。但是对妹妹还是挺有耐心的。
有可能是大人在一旁看着,它不敢动。妹妹说是和它一起玩,其实都是主动挑衅,抓尾巴,拔狗毛,咬耳朵。
陈锦每次看到就将她抱回来,骂她几句,她的小脸就挂下来,哇哇哇哭了。
她一哭,陈锦就心软道:“妈妈和你说了多少次了,阿黄脏脏的,你姑父不给它洗澡的。”
结果,下一次就是,徐静平端了一盆水朝阿黄泼过去:“洗澡,洗澡啊。”
陈锦问过老人家,“为什么妹妹那么早就会说话了,她的哥哥到了一岁半才会说几个词语的。”
人家都说:“女孩子掌握语言的能力要比男孩子稍微早一些。”
难怪了,女孩往往也比男孩子早熟一些。
陈锦看着妹妹,越看越可爱,经常一不小心就溺爱起来。
王德彪说过她几回,“真不是自己亲自养大的,这感情啊,就是不一样。”
陈锦才不承认,“这三个都是我的孩子,我对他们都一视同仁!”
“这话也就你自己信了,你问问我哥?”王德彪吊儿郎当道。
“嘁。”陈锦撇撇嘴。要当初自己不上班带孩子,那感情也很好的。女人真是吃亏,家庭和事业不能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