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将皮带尺的头放在刻度上,说道:“腰围一尺九。”
接着他手往下移,指尖触碰到臀部的时候,赶紧量完,说:“臀围两尺二。”
“裙子要过膝盖吗?”
“到小腿肚那里。”
徐云甫将皮带尺竖着量了一下,“这里可以吗?”
陈锦低头一看,说道:“可以再短一些,不是长裙,过了膝盖和脚踝之间。”
“这里?”徐云甫缩短了尺寸,问道。
“嗯,差不多的。”
“那就是五十五公分。”
“好。”陈锦看了下这个长度可以,和她画出来的差不多。
徐云甫蹲在地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终于量完了。他突然站起来的时候,头猛地晃了一下,缺氧的感觉顿时袭来。他双手撑着台面站了一会儿,看着刚才的触碰到身体的手指,感觉微微有些发烫。
“什么时候能做好?”陈锦问。
“后天?”徐云甫也不确定,他没做过这种样式的裙子。
“行行行!谢谢你啊!”陈锦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香烟票,递给他,“谢礼。”
“不用了吧。”徐云甫摆摆手,“我不抽烟,你自己留着吧。”
“啊~”她郁闷道,“我还求着我爸爸要来的,你不抽烟吗?”
“嗯。”徐云甫收起手里的皮带尺,缠了缠放回抽屉里。
“你这样,我很不好意思的。”陈锦坚持道,“你要别的票吗?我这里也有的。”
徐云甫说:“一个厂的,收什么票。”
“那好吧。”陈锦见他坚持不收,一时也没办法。她想了想问:“要不要吃糖?”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话梅糖递了过去。
这下,徐云甫总算拿了一粒。
陈锦笑着看他剥开糖纸,自己也吃了一颗。
话梅糖?徐云甫感觉嘴里又酸又甜的,尝到话梅的时候,又带点咸味。
过了一会儿,陈锦说:“我要回去了。”
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又在心里蔓延开来,他有些患得患失的。想着如果再不鼓起勇气追女孩的话,估计这辈子都会后悔。
“我送你吧?”
“嗯。”
两人走了一段,徐云甫问:“听说你要考大学?”
陈锦点头道:“之前是那么打算的,但是英文课本太难了,以前也没上过,所以……”
“那试试总是要的,考上考不上另外一回事情。”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一天一个想法的,老变来变去,工作那么久了,人也变懒了许多。”陈锦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考大学的录取率不高,她害怕失败。
“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啊,没事,话说出来了,也会轻松一些。突然和你说这些,好像奇奇怪怪的。”
“没事啊,你愿意说就说给我听。”
陈锦停下脚步,看着他,沉默几秒后,说道:“认识你那么久了,感觉如果人在某一方面特别有才华的话,也是很不错的。”
“啊?怎么说到我了,我就没读过书,才这样。”
“不一定要读书了才变得厉害的,我觉得人对一件事情很有热情的话,肯定能把事情做好。”
“你这话说的,我怪不好意思了。”原来她没有瞧不起他学历低啊。
“我哥哥初中没毕业,就去别的地方插队了,他工作很认真。”陈锦觉得,他和哥哥在某些方面特别像,执着的时候有一股子傻劲。
“那你哥哥现在做什么事情?”
“哦,他啊,钢厂上班。”陈锦说。
“我有个妹妹。”徐云甫说,“结婚了。”
“嗯。”
“但是。”徐云甫也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担忧,“我妹夫好像对她不太好。”
“什么?”
徐云甫抿了抿嘴,说:“我猜的,她手臂上经常有淤青,又说自己摔的,所以……我也不敢确定。”
“被打的吗?”
“但愿不是。”徐云甫叹了一口气,“我妹妹人很好的,应该不会吵架。”
“哦。”
两人说了一路,天南海北,什么都聊。
陈锦说的话,徐云甫很快就能接过去。徐云甫说自己心里话的时候,陈锦也不会嘲笑他。
参考资料:
1.《红帮服装史》宁波出版社主编季学源陈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