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
“哦,我刚还以为你想感化我的。”陈锦也笑道,“那你接着朗诵。”
“被你打断之后,情绪就没了啊。”陈荣郁闷,“这个朗诵要饱含真情实感的,我酝酿酝酿。”
“……”陈锦皱着眉头看他,刚问他是不是找对象也没有回答。估计,也许,八成,可能就是找了。
“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
陈锦忍着他装腔作势,拿腔拿调一般的声音,毕竟是自己的哥哥,笑场的话,会严重打击他的自信心。
终于,朗诵完了。
陈锦起身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身下一股暖流涌出来。啊~真的是……
大姨妈来了,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挑在这时候来。她小心翼翼地捂着,应该不会漏出来吧,被哥哥看到多不好意思。
她神色慌张地去找范文霞,“妈妈,妈妈。”范文霞在晒梅干菜,她叫了两声,才回过头来。
“嗯,听到了。”
“我,那个,来了。”陈锦悄悄地在她耳边说。
范文霞放下手里晾了一半的梅干菜,用围裙擦了擦手,和她一起进了卧室。
来月经的时候,妈妈会做一条二十公分长的布条,然后好几层叠在一起,在内裤上用别针固定好。
不过别针也不是万能的,睡觉的时候乱动,经血就会溢出来。
没办法,女孩子的这几天就是很特殊,陈锦的睡相都会不自觉地好一点。
要不然,床单上漏到了血,洗起来更麻烦。
陈锦听妈妈说过她们以前在经期用的东西,说是在月事带里塞一些草木灰,然后将带子绑在腰上。
草晒干以后燃烧做成的草木灰比较好一些,有时候家里穷,只能用土灶里的草木灰。
自从13岁的时候,第一次来月经,陈锦内心就无比抗拒这个。
不能跑跳,不能大幅度运动,只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度过一周的时间。
她从窗外看着同学们在操场上跳橡皮筋,自己的脚地耐不住的动起来。
在外面的时候,月事带来不及换,还会不小心映出裤子,在上面形成一颗或者一大片血渍。
男生最喜欢看女生出丑了,都嚷嚷着,看女生的笑话。
那时候,陈锦感觉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羞耻的事情了,明明尴尬、委屈地要死,还要承受一群男生奇奇怪怪的目光。
他们哪里会懂,女孩子的心思。
为什么一定要来一周呢,能不能短一些,几天或者几个小时也行啊。
她换好裤子之后,想了想刚才在哥哥面前应该装得无事发生的样子。
哥哥虽然不会笑话她,但她也会觉得难为情。
陈锦把换好的裤子往身后藏了藏,“我自己去洗吧。”
“没事,妈妈会洗的。”
“哎呀,妈妈真的是!”陈锦将裤子藏在被子里,说,“都说了我自己会洗的。”
范文霞觉得他是害羞了,就说:“那你自己想洗,就自己洗吧。”
陈锦点点头,“妈妈可以走了。”
“你爸爸刚好也有衣服要洗,要不……”
“哎呀,妈妈!”陈锦嚷嚷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范文霞无奈,也不用不好意思啊,从小到大,她身上哪里有痣,都一清二楚。
不过女孩儿大了,知道避讳母亲也是正常的。
范文霞想起刚见到陈锦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在襁褓里的婴儿。范文芳怀孕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在医院抢救了三天,终是撒手人寰。
打电报过来的时候,妹妹已经走了一个月了。
她接过医生手里的孩子,用鼻尖碰了碰她的小手指。柔软的母爱在心里泛起。
一面是她的胞妹,一面是一个不知所踪的负心汉。
范文霞将陈锦养在家里,并对外说,这是她自己的孩子。
抱过来时,陈荣已经六岁了。他也清楚,这个妹妹是阿姨的女儿。
不过全家都没和她说过这件事情。反正父母都不在了,没人告诉她真相。
参考资料:
1.《1985年春节纪录片》
2.70年代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