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觞身在道域却出现了变数,那么海境的局势曾经有道域之人插手也很合理,墨家九算各自负责九界之一,作为墨家宿敌的纵横家也未必只存在于海境,如果这样推断一切倒也合理,但唯有一件事不能解释,从未去过道域的你,如何会使用阴阳学宗的术法。”
他直接跳到结论。
“我不认为……师尊……会毫无缘由传授你这种术法,从其它途径习得,有可能,但如果加上默苍离对你的态度……”
推断竹桃的动机,本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可是推着推着却又绕回到自闭话题。上官鸿信心情不佳,面色更加阴沉,同时却也得出了一个奇怪的结论。
“你和道域存在某种……关系。”
即便是上官鸿信,也难以用准确的一个词语来描述这个结论。这种关系并非浮于表面的联系,而是某种更加攸关本质的,一种非常重要的因素。
“呀,不愧是默苍离的徒弟,你说的都对。”
竹桃的脸上挂起笑容,但这种笑容也是上官鸿信可以清晰分辨出的,非常没诚意的假笑。
那种难以道明的不甘再度浮现,上官鸿信忍不住又想起了某个让他自闭的对比——竹桃知晓羽国发生的一切,但他却对竹桃的经历知之甚少。
再次得出结论:师尊偏心!!!
竹桃挂上了假笑,那这一次的答案就绝不会如其它时候那么轻易告知。上官鸿信可对竹桃的反应太熟悉了,既然得不到答案,便移开了视线原地自闭。
但这次,不知缘由的,竹桃在假笑之后依然给出了答案。
“我这一身毒素,最烈性的一味存在于血液中,修炼毒术累积百毒于一身,也只为平衡血中至毒,我接掌阎王鬼途的时候是八岁,再往前三年,幽冥君与鸩罂粟加入,所以……并不是他们参与到我的治疗方案后我才身怀剧毒,而是早在他们加入阎王鬼途之前,我便身怀剧毒。”
一旦厘清了这条时间线,便会立刻发现这里面的问题。
假如她身上的毒素并非日积月累,而是后天累积只为与最初血液中的至毒形成平衡,那么在鸩罂粟和幽冥君接手治疗之前,是什么压制住了她血液中的毒素?
竹桃身死后会造成难以估计的灾殃,如果是因为一身后天毒功失去作用,再无法压制血中毒素所造成,那么一切的逻辑就通顺了。
那么最初呢?
她血中至毒从何而来?而这世上又有什么毒能造成不断绵延的灾祸?
但凡是世间有形之物制成的毒,即便如三途蛊,也只有催发当时能够造成大范围伤害,此后便会随着时间逐渐被吹散,变得不再危险。
这世上不应该有不断绵延而毒性不减的存在。即便是对医术毒理并无深入钻研的雁王也可以确定这一点。
除非,那是一种并非可以‘制成’的毒。
不断绵延的殊异特性,唯有一种可能。
——血继,咒毒。
如果是这样,那么在她五岁之前,又是什么封印住了血液中的咒毒?
上官鸿信的视线落回到了竹桃身上,心中浮现出一个令人惊疑的想法。
“阴阳术和咒术的结合吗……”
墨家关于这方面研究不太多,但墨家有件东西跟这个息息相关。
这成分听上去像是个人形墨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