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意外,郭教授这两天都没再让她做什么,余笑也没联系她去帮忙,陈蜻蜓在床上结结实实的躺了两天,第三天就投入了日常的学习生活中。
一周以后,陈蜻蜓去医院复查,检查结果表示她恢复的不错,陈蜻蜓这才回了家,把她受伤的事告诉了爸爸。
陈蜻蜓的家在一处很高档的小区里,到家的时候他爸爸也刚从公司回来,他们在电梯口遇见,到家以后陈蜻蜓看到沙发上堆满了散落的脏衣物,而她爸爸胡子拉碴,看样子很久都没有休息好,但眼神却明亮有神。
陈惜池看见沙发上的衣服,不好意思的说:“你先坐那边,我收拾一下,这几天比较忙,保洁又请假了,我没太注意弄得有点乱。”
“我来吧,爸。”陈蜻蜓接住他手里的衣服,自顾自的收拾起来。
陈惜池望着女儿越来越像妻子的背影,忍不住眼里一红,他扭开了头,说:“爸去给你做饭。”
陈惜池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只剩下几个不新鲜的鸡蛋和葱的碎末,他拿起手机往外面走,说:“屋里没菜了,我出去买啊。”说完就走了。
陈蜻蜓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了,又手洗了臭袜子,将所有东西归置整齐,她在厨房的储物架上见到了堆满的方便面,垃圾桶有四五只拆开的方便面空袋子。
衣帽间里,她妈妈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整个房间都很凌乱,可衣帽间里的穿衣镜上一丝浮灰都没有,陈惜池不允许保洁打理他妻子东西,所以只能是陈惜池自己亲自擦得镜子。
他一定在这里待了很长的时间,工作疲倦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公司面临巨大挫折的时候......
进户门响起了开门的声音,陈蜻蜓从衣帽间里走出去,拎着超市大号袋子的陈惜池看见她出来的方向,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不自然,他迫切的钻进厨房里茫然的将超市里买的东西一件一件取出来。
陈蜻蜓跟了进去,扫了一眼他买的东西,说:“都是妈妈喜欢吃的。”
陈惜池愣了一下,垂眼抿紧了唇。
陈蜻蜓抱了抱爸爸,说:“爸,已经快两年了。”
陈惜池的嗓子沙哑,说:“我知道,我只是......”
放不下。
陈蜻蜓的父母是一个村里长大的孩子,炊烟袅袅的过去里,他们一起玩耍,一起长大,一起奋斗,自然而然的结婚生子,直至陈蜻蜓的母亲病逝。
陈惜池今年四十四岁,那是陪伴他了四十多年的女人,仅仅两年的分别怎么能将她从他的心头抹去。
陈蜻蜓陪伴爸爸吃了妈妈生前最爱吃的饭菜。
吃完饭,陈蜻蜓榨了果汁给他爸爸,陈惜池不愿意和她再谈论妻子,于是找了其他话题,说:“公司已经重新走上正轨了,我会尽快把钱还给宋拾染,”
陈蜻蜓说:“好。”
陈惜池说:“你每天都要陪他聊天?”
陈蜻蜓嗯了一声。
陈惜池很想问他们都聊什么,甚至想亲自看看女儿的聊天记录。
宋拾染和一个小姑娘到底有什么聊的?
他会不会对陈蜻蜓说一些很恶心的话?
陈惜池真的很想知道,但是女儿没有主动向他开口,于是他也努力忍住不问了。
陈惜池心想,等公司危机解除忙过这阵子,他要用些人脉,查查宋拾染到底想干什么。
陈蜻蜓告诉陈惜池,她很快要随导师去海琼市的南丰育种基地待一段时间,陈惜池是做农产品发家,自然知道南丰基地对全国农业而言代表了什么,他从衣袋里摸出一张卡递给陈蜻蜓,说:“这张额度有两百多万,之前那张就别用了,在学校的时候不要委屈自己,多吃一些,什么时候去那边给我说声,我有空的话就送你去。”
陈蜻蜓应了,接下了爸爸给的信用卡。
晚点的时候陈惜池送陈蜻蜓回学校,并在学校附近的大型商超里给女儿买了两大袋子零食。
陈蜻蜓无奈的说:“真的不用。”
陈惜池说:“吃不完就分给室友和同学。”
陈惜池拎着东西打算给陈蜻蜓送到宿舍楼,但刚进校园没多远就接到了秘书的电话说有个紧急会议需要陈总现场参加,陈蜻蜓拿走东西,说:“爸,你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陈惜池接电话的功夫陈蜻蜓已经走出去二三十米了,他望了眼女儿的背影,握着电话匆忙离开了学校。
两公里的一段回路里,陈蜻蜓遇到了三波要帮她拎东西的男孩子,不过都被她婉言谢绝了,回绝的同时还附送一袋小零食。
拿到零食的阳光大男生穿着篮球服,满身热汗,手和胯之间夹着篮球,另一只手里捏着一包奶糖,笑出了一脸傻样,扭头对身旁的人说:“陈蜻蜓真好啊,想追。”
在能看见宿舍楼的时候,陈蜻蜓放下东西,活动了下被勒的发红的手心。
她休息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转过头,看见孔皙在学院中心湖的对面,正从远处朝她奔跑过来。
孔皙欠她了苦力,帮她拎东西理所应当,陈蜻蜓站在那里等孔皙跑过来。
不过孔皙还没过来,一个女孩突然走到她身边,低头看了眼袋子,语气冷冷的说:“拎不动了?我帮你。”说完拎起陈蜻蜓的零食,明明踩着细细的高跟鞋,却像风火轮似的,转眼就钻进了女生宿舍楼。
陈蜻蜓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逐渐靠近的孔皙,迈步跟上了那个女生,不再等孔皙了。
走进楼里,女生把东西放在脚边,正扶着墙呼哧呼哧的喘气。
看见她进来,女生冷眼说:“你自己拎上去吧。”
陈蜻蜓好像想起来对方是谁了,如果她没记错,这个女生应该就是叶妃雯说的江瑜哓,那个舞蹈系、私下里吐槽过陈蜻蜓的人。
江瑜哓身娇体贵,被累的直喘气,陈蜻蜓默默打量她,不理解她的行为。
江瑜哓喘够了气,说:“你自己拎到寝室吧,我可不帮你了。”
她刚转身,陈蜻蜓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电话:“喂——”
孔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