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穿着睡衣,虽然是长袖长裤款,但是丝绸的材质,很薄。 隔着睡衣睡裤,明显能感觉到身体的线条…… 陈善宁又想到今天在游泳池时,她的手触碰到的…… “宗厉,好歹记住你的身份,别随时耍流氓。” 白天里看起来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一到晚上就这么…… 陈善宁抬起手去推他。 但手落在他的胸膛处时,忽然被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 “陈小姐不也是?” “今天提起水渍,想歪的人是谁?” 一连两句询问,低哑出声,眸里噙着浅浅戏谑。 陈善宁想起那件事,脸倏地一下又红了。 那种场合……吻了那么久……宗厉这个人的性格,她潜意识觉得他说的就是那方面…… 陈善宁抽回自己的手,避开他的目光: “那也怪你自己平常说话不正经,才会让我多想。” “我可不懂什么水渍,还得感谢陈小姐今天赐教。”宗厉薄唇浅勾。 陈善宁脸更红了…… 她转过身背对宗厉睡,试图拉远距离。 但宗厉有力的手臂又将她捞回怀里。 薄唇触及到她的耳部轮廓,绯烫。 小丫头,脸皮太薄。 陈善宁不喜欢被他从后抱着,去掰他的手臂。 耳畔忽然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陈善宁。” 他喊她的名字,郑重其事。 陈善宁动作顿住,就听他说: “不必太过避讳,你已经成年,有任何想法、感受,人之常情。” 陈善宁僵在他怀里。 这口吻,怎么像个长辈在教导她…… 这种事还教的这么光明正大…… “这些道理不用你说,我自己知道……” 陈善宁伸手准备推开他。 偏偏他精壮的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嗯?很懂?懂多少?” 陈善宁:…… 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每次和他在一起都会越线。 “宗先生,你放开我,我困了。” “好巧,一起。” 宗厉没松大手,反倒下巴放在她的头顶,阖目。 陈善宁想推开他,偏偏男人低重的嗓音再度扬出: “再乱动,我不保证能次次克制。” 陈善宁挣扎的动作忽然顿住。 现在宗厉只是搂着她的腰,没有任何举动。 如果她真反抗,他的性格真可能…… 就算她最后能赢,也得和他挣扎一番,不知道又要发生多少接触。 在一番权衡间,陈善宁最终选择妥协。 任由他抱着,闭目休息,但也随时提高警惕,防备他的任何动作。 宗厉明明是个早已成年的男人,但偏偏她在怀里,竟像刚懂得滋味的青涩少年,心猿意马。 尤其是后抱着她的姿势。 他的大手紧握,手臂上是隐忍腾起的青筋。 陈善宁背对着他,也能感觉到他衣服下肌肤的温度。 这样很难入睡。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是很排斥,在他怀里还有莫名的安心。 而且他明明可以做什么,但他一直在隐忍、克制,给她尊重。 陈善宁敛了敛眸,在黑夜里,红唇张启: “宗厉,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初南城一别,你是有苦衷…… 或者现在,你对那个决定有所改变,我可以耐心听你解释……” 宗厉阖上的眼睑睁开,一片深邃、凝重。 但很快,所有情绪收拢,化为黑夜一般的寂静。 陈善宁等了很久,没等到他的声音、回答。 她皱眉,轻轻从宗厉怀里挣扎出来,转身看他。 就见淡淡的月光下,他威严的面容显得更为冷峻,波澜不惊,毫无情绪。 他、这么快睡着了? 陈善宁只好转过身,继续背对宗厉睡。 等有空了再问。 “熟睡”的宗厉似乎本能地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没有任何其他动静。 陈善宁没吵醒他,在他宽厚健实的怀里,静静体会那抹安全感。 明明是短暂的三天,但就像经历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有他在这三天,她也没做噩梦。 所以只要有人陪着,是可以让她安心的人,她就不会做噩梦? 思索间,在那种安全里,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直阖目的宗厉却睁开眼。 与那冷峻冷漠的面容迥然不同的是,那双眸中尽是深沉。 她的问题,他暂时无法回答。 第二天一早。 陈善宁再次醒来时,房间内又是柔和的晨光。 宗厉在床边,又穿上一丝不苟的西装,恢复生人勿近的威严、矜贵。 他居高临下看她:“东老先生在餐厅等我们。” 陈善宁连忙起床。 今天是最后一天,师父肯定也知道宗厉要出差的事,她可以顺便提出回南松山。 她快速进浴室洗漱。 牙刷上有挤好的牙膏,水杯里放着温热的水。 就连衣帽间里,也有准备好的衣服。 浅浅紫的纽扣长款连衣裙,没有任何点缀,慵懒极简风。 是她所喜欢的。 宗厉起来这么早,连这些也为她准备好了? 她心里又掠过一抹异样。 穿戴整齐后,和他一同出房间。 宗厉走在前面,高昂的身躯挺拔冷峻。 门打开的那一刻…… “宗厉……” 陈善宁叫住他。 宗厉脚步停顿,回头看她。 陈善宁问:“昨晚我说的话,你听到没?” 宗厉眸底又一抹深沉掠过,但表面是岁月磨砺后的喜怒不形于色。 “什么话?” 陈善宁不是个扭捏的人,一旦有了想法,就必须问。 “你实话实说,当初从南城离开,是不是又什么苦衷?” 问完,她一瞬不瞬直视宗厉的眼睛。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但“叮咚”一声,宗厉的手机忽然弹出短信。 他拿出,垂眸。 飞机航班的行程时间信息。 眼底所有情绪收拢,又是亘古不变的威严。 “是什么让陈小姐有这错觉?” 陈善宁直视他威厉的双眸:“所以宗先生是想说,这三天全都是演戏?演得能这么逼真?” “你不也是?” 宗厉将手机揣回裤袋,就那么单手插袋伫立。 陈善宁看着他:“如果我说我不全是演戏呢?” 如果只是演戏,没有一丝感情,怎么可能和他做这么多事? 宗厉目色一沉,眼神扫向她。 “这三天只是让东老先生安心,等我离开后,你尽可和他们回南松山。” 说完,又直视她: “当然,陈小姐如果同意我之前的提议,也可在别墅等我回来。” 陈善宁皱眉,他之前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