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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病(1 / 2)

京市,仁康医院。

高级单人病房门外,十几个艺人排成一条队伍,手里都拿着鲜花果篮。

“待会进去的时候你机灵点,什么话该不该说,得心里门儿清。”经纪人蒋菲小声叮嘱着队伍最后面的漂亮女孩儿。

陆瑾瑜把果篮抱在怀里,深呼吸了一口,小脸认真:“放心吧菲姐,今天是来医院探望盛总病情的,我还特意上网搜了一下祝福语,待会绝对不会出错。”

“你最好是。”蒋菲还是难免担心。

陆瑾瑜自从半个月前出了那档子事后,脑子就有点不好使。

盛总虽然年轻,对艺人的态度不会太苛刻。但他毕竟是盛世娱乐掌权人,主宰着艺人职业的生杀大权。

要是陆瑾瑜在他的面前行差踏错,那原本已经糊到地心的事业就可以正式宣告结束了。

陆瑾瑜跟着队伍走进病房,一股矜贵冷艳的淡淡雪松味扑面而来,掩盖了医院空气中原本刺鼻难闻的酒精味。

其他艺人咂舌,这不是T家的高端香系列嘛,盛总真是豪,直接用来做空气清新剂。

陆瑾瑜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病床上的盛总。

嗯,气度不凡,端正斯文,目光随和,看上去是一个有修养,好说话的人。床头上放着的腕表她在杂志里面看过,好几百万,挥金如土,大气,肯定不是那种会和手底下艺人小气计较的人。

陆瑾瑜放心了,原本在蒋菲面前虚张声势的自信也从七分走实到了九分。

盛淮京一开口,果然随和:“辛苦大家来看我了,白天工作结束,晚上应该好好休息。”

艺人们都是人精,赶紧轮流开口表达问候,说了一堆好寓意的场面话。

轮了一圈下来,最后只剩下陆瑾瑜还没有开口说话了。

在蒋菲催促的目光下,陆瑾瑜有些紧张,抱着果篮出列,目视前方墙壁,中气十足:“祝盛总生活之树常绿,生命之水长流,寿比南山,春辉永绽!”

原本还有说有笑的病房霎时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在拘谨的陆瑾瑜和盛淮京的脸上来回打量,站在一旁的蒋菲快要岔气晕过去了。

神特么的寿比南山、春辉永绽啊,祝寿吗?祝盛总刚割掉阑尾的三十岁大寿健康快乐是吗?!

盛淮京没有生气,病床边的陈特助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平静地扫视了陆瑾瑜几眼,说道:“谢谢。”

陆瑾瑜松了一口气,原本被众人反应搞得有点紧张的心又开始自信起来。

“盛总,我还为您准备了一项才艺表演,预祝您早日出院,继续带领我们盛世娱乐的艺人在娱乐圈广拓疆土!”陆瑾瑜再接再厉。

盛淮京的太阳穴连带着小腹右侧的伤口都同时抽了抽,他问:“什么表演?”

“唱京剧,《穆桂英挂帅》!”

……

陆瑾瑜被“请”出了病房。

她坐在外面一排排的铁椅上,一脸颓废,整个人就像漏了气的瘪气球。

蒋菲踩着高跟鞋走过去,密集的“哒哒哒”声音恨不得化成有形的箭,把陆瑾瑜戳成马蜂窝。

“盛总割个阑尾,你这一出出整得,像给八十老人祝寿似的。以前虽然你又蠢又闷又不听教,但是起码做事情都不出错。你看看你现在,脑子被拿去榨汁了吗,从前的陆瑾瑜去哪儿了?”蒋菲很生气。

陆瑾瑜不知道被哪句话戳到点上,猛然抬起头,又是紧张又是期待:“你,你看出我不是陆瑾瑜啦?”

蒋菲冷笑:“我看出你是一只人头猪。”

陆瑾瑜撇了撇嘴,又颓下肩膀低头郁闷。

其实,她不是真正的陆瑾瑜,而是陆瑾瑜家的一只招财猫摆件。

对,金黄色,肥嘟嘟,还举着一只手招财的那种,十元店普通款。

半个月前,真正的陆瑾瑜受了严重的打击,喝得醉醺醺的,还想要在家烧炭自杀。而她作为一只有自我意识的招财猫,将一切危机都看在眼里,却因为不能动弹而无计可施。

紧急关头,一阵神奇的白光突然出现,她莫名其妙就和陆瑾瑜互换了身体!

她还来不及仔细思考这荒诞的一切,就赶紧征服着人类的四肢,半爬半跪地找到手机打给蒋菲,哇一声哭出来。

“救,救命啊,陆瑾瑜要自杀啊!”

那天网上的热搜被陆瑾瑜霸榜了。

#陆瑾瑜倒贴不成,羞愤自杀#

#陆瑾瑜再度炒作,狠心烧炭为哪般#

就这样,一只什么都不懂、只会“阿呜阿呜”用脑门儿吞着零钱的招财猫,开始接替了陆瑾瑜的身体和烂摊子人生。

孤家寡人,父债累累,丑闻漫天。

前前男友为了钱傍上富婆甩了她;前男友是个多金影帝但是只把她当地下情人,等到白月光一回国就毫不留情地踹了她。

要青春没青春,要成绩没成绩,这么多年来混出来的咖位,都不够吃一份娱乐圈低保。

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之外,陆瑾瑜本人,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人生沾屎,谁接谁死。

苦哈哈的招财猫顶着陆瑾瑜的身份,在人类世界中夹缝求生,不会的东西要么通过网上搜索,要么通过平时陪陆妈妈看电视的经验照猫画虎,所以才闹了今天的笑话。

蒋菲接了个电话后,没好气地对低着头的陆瑾瑜说道:“盛总让你过去一趟。”

陆瑾瑜皱起苦瓜脸:“他不至于吧,还要单独叫我过去训一顿?”

蒋菲倒是冷静:“盛总这个人是个笑面虎,他要是训你,那还说明你有救。等到他对你满脸春风,全是好话,你才要小心被他背后一刀。”

陆瑾瑜只能硬着头皮走进盛淮京的病房。

探病的艺人们都走光了,空荡荡的高级病房瞬间显得宽敞起来。陈特助手里拿着一瓶什么东西对着周围的空气喷洒,哪个角落都不放过,那股淡淡的雪松香味又重新弥漫上来。

陆瑾瑜又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拘谨不安地站在病床正对面。

盛淮京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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