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琬愔看着那张温和英俊的脸庞,有些失了神,“承明……李承明?”
对方勾起嘴角,笑了笑,“难为愔愔还记得。”
这么多年过去,不曾想她还记得自己。
叶琬愔低头失笑,“我还以为你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男子仰头看了看天,叹气说道:“老天爷不收我,我哪里那么容易死?”
故人久未见,如今立场不同,再见却是敌人,这倒让叶琬愔有些感慨。
转头看向城下的人,她问道:“出军攻打大夏,是你主张的?”
对方摇头,看她道:“也不全是,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叶琬愔了然,她料到的,大夏当初那样对他,他如今有机会怎不报复回来?
直视对方,叶琬愔问他:“你想要什么?那皇位吗?”
她身后的容奕不明对方身份,叶琬愔说这话的时候他不经意看过去。
李瓒为当今太子,待乾帝崩逝,他自然会顺利成为下一个皇帝,如若眼前之人要同李瓒争那个位置,叶琬愔绝不会同意,那他也会誓死保护他们。
叶琬愔的直言不讳,让李承明笑道:“我要那位子干嘛?我要的,可是那人的命!”
他说完,眼神里溢出狠厉,只有他知道,他心中对那人的恨到底有多深。
话已说完,他牵着身旁的人走到城墙边,临走时还看了一眼被绑着的叶嫣然,向她说了一句:“还请叶姑娘下次可要穿好衣服,可别再光溜着身子躺在别人床上,丑,且脏。”
说完看也不看众人,直接从城墙上跃了下去。
对方走后,众人纷纷看向叶嫣然,她此时已经黑沉个脸,无地自容。
看她这样子,叶琬愔相信了那信上的内容,只是她竟然不知叶嫣然居然也能做得出来这种事。
被人当众说出来,叶嫣然实在是没有了脸面,她不得不将目光移向容奕,乞求她相信自己,“容奕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容奕转过身不去看她,“你有没有,与我无关。”
他可没有心情听她解释,反正叶嫣然的事也同他无关。
叶琬愔站在一旁看戏的模样,仿佛扯下了叶嫣然最后一层遮羞布,这本让她嫉恨对方的心现在更为浓烈。
叶琬愔权当没有看见,无视掉她,只关心肃州的局势。
东周的军队这次没有再攻打肃州,他们攻下月息,也折损了一些兵力,打算先休战,这得以让肃州喘息几天。
后来叶琬愔才听容奕说,东周压根没想过要和亲,叶嫣然逃走也是他们特意放松守备她才得以逃出,只是没想到她会对那两个宫女下狠手。
平时看着挺柔弱的一个人,居然能将两个女子给杀了,这让叶琬愔又重新认识她了。
肃州位于大夏东北部,冬天要比庆州冷上许多,这场仗刚停歇,天空又下起了鹅毛大雪,这让她担心起边关将士。
好在容奕给她带回了好消息,大夏同东周议和,东周同意撤兵,只是有个条件,那就是割让月息以南,津、徐两州送予东周。
叶琬愔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来气,“朝廷答应了?”
“答应了。”容奕神情恹恹。
看着屋外的皑皑白雪,叶琬愔嗤笑出声:“将士们在外奋勇杀敌,用生命护住的城池,如今却被那些人一句话就送给了别人。”
说起来真是讽刺不是吗?
容奕此时心情不知如何形容,只是觉着这场仗打下来,在他人眼里也变成了一个笑话。
可若是不议和,以大夏现在的兵力如何能对抗东周的强兵战马?只怕大夏的士兵可能伤亡更重,那损失也会更为严重。
战事停歇,容奕他们也被召回京城,待整顿好肃州城内的事,不日便启程返回庆州。
这日,叶琬愔正在收拾包袱,知道她要前往东周,容奕便找了上来。
“你对东周不熟悉,我陪你一起去。”
叶琬愔想也不想就拒绝,“不用,有白芷和洛冉两人就够了,人多反而不方便。”
“可是……”
“没有可是,容奕,我不想再依赖你。”叶琬愔急忙打断他话,没有让他说下去。
容奕知道,叶琬愔这是要同他划清关系了。
叶琬愔没有再关注他,只是自顾自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不日,她就带上随行的三人,坐上马车,前往东周。
容奕放心不下,悄悄骑马在远处跟着,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她们发现。
只是几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除了容奕,还有叶嫣然带着人也跟了上去,她一路跟着叶琬愔,寻着下手的机会。
终于,过了溧阳关,就要进东周边界时,叶琬愔带着人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将叶琬愔马车围住。
白芷洛冉反应迅速,赶紧下了马车应付那些人,只是却没想到叶嫣然趁人不备驾着马车直冲向前。
容奕发现不对立刻跟了上来。
马车内的叶琬愔伸手抓住叶嫣然,然后想用力将她推下去,奈何叶嫣然手中抓着缰绳,经她一推,马车立即极速掉转方向,在雪地上划出一道车轴,侧翻在地。
叶琬愔被甩到一旁,而马车内睡着的越王立即从中滚落出来在崖边,见此叶琬愔立即跑过去想要扶他起来。
“叶琬愔,去死吧你!”叶嫣然大喊一声,然后直接朝她冲过去。
她手上拿着利剑,朝叶琬愔刺过来,好在她快速躲过,叶嫣然不罢休,不断朝她挥舞着,叶琬愔就这样被她逼至崖边。
叶琬愔脚步后退,脚下的雪因此滑落下悬崖,吓得她赶紧稳住自己的身子。
形势紧迫,赶来的容奕立即飞奔过去,一剑划向叶嫣然,想要将叶琬愔拉过来身边。
不想叶嫣然被划伤后更为疯狂,气得将手中的剑扔向叶琬愔,那剑打在了容奕伸出去的手上,偏离方向后眼看就要刺中叶琬愔,但被她一个侧身躲开,却也因此身子不稳直接向断崖倒去。
“愔愔!”容奕紧张大喊。
叶琬愔害怕转头看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