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辛桃正在教儿子背诵《三字经》。 外面来了几个狱卒,在门口喊道:“是何阴阳的家人吗?” 辛桃开了门,说道:“几位大人,有什么事情?” “我们是来送信的,何阴阳在狱中与人斗殴,被别人打死了!”说完,交给了辛桃一张纸。 辛桃接过来一看,只见一张草纸上用血写着:“找曹家仆人”。 辛桃瞬时觉得天旋地转,摇摇晃晃。 儿子何自然扶住了她。 辛桃流泪道:“儿子,你爹被人打死了!” 何自然小脸一绷,并没有哭,说道:“娘,我要替我爹报仇!” 辛桃把那张字条递给了何自然。 “是我爹写的字,我认得。” “你爹的意思,是怀疑曹员外。” “我也怀疑曹员外。我看他经常色迷迷地看着你,还给你银子,不怀好意。” “孩子,你还不懂,那是曹员外心善,你爹替他治好了很多病,他是感激而已。” “娘,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爹的意思我知道,他怀疑了曹员外要害死他!” “你爹让我们去找曹家的仆人赵叔,也就是这个意思。” “娘,那我们就去找呗!找到赵爷爷,一切都明白了。” “等把你爹的丧事办完,我们就去找。” 辛桃在门旁邻居的帮助下,安葬了何阴阳。 全村人都嘘唏不已,觉得何郎中济世救人一辈子,却死在了小人手里。 “这娘儿俩个要受苦了”。有人偷偷地议论。 辛桃找到了曹员外,问赵叔的去处。 “赵叔当天就回山东老家了。”曹员外说道。 “那您把他的地址给我,我去山东找他!”辛桃说得斩钉截铁。 曹员外觉得多说无益,叹了一口气,把地址给了辛桃。 第二天,辛桃找了几件旧衣服穿上,把儿子何自然也穿上了旧衣服,还在自己的脸上涂满了锅底灰,然后就往山东赶去。 “娘,你把自己弄得那么丑干嘛?” “娘丑一点,老一点,路上就没人打娘的主意了。” “娘,你真聪明。”何自然叹道! 娘俩走了十几天,到了山东德州的赵家庄。 一路风尘仆仆,真的像个乞丐。 打听到了赵叔的家,敲了门。 “谁呀?”赵叔开了门,见到两个乞丐,说道:“吃过饭了,你们要饭也得到了饭时再敲门吧?” “赵叔,我是辛桃啊,这是我儿子何自然。”辛桃把脸上的灰尘擦去,露出了美丽的脸蛋。 “真的是辛桃。辛桃,你怎么找到了我家?”赵叔感到奇怪。 “赵叔,何阴阳死了!”说完,辛桃晕了过去。 赵叔叫儿子过来,一起把辛桃抬到了屋里。一探辛桃的鼻息,说道:“又累又饿,晕了。何自然,你吃点东西。”说完,递了一块饼给何自然。 何自然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赵叔揉了揉辛桃的人中,辛桃醒了过来。 赵叔煮了粥,拿了饼,递给了辛桃:“自然娘,你吃点东西吧,你看看,都饿晕了。” 辛桃狼吞虎咽地吃完,问道:“赵叔,您当天走了以后,何阴阳就被抓了。” “还有那么巧的事情?头一天晚上,老爷让我请何郎中,让何郎中把他的老寒腿再针灸一下,说我回家了以后,没人帮他叫了。我请了何郎中以后,第二天我就回老家了。”赵叔说道。 “赵叔,您为什么要回老家?”辛桃问道。 “老爷待我不错,我挣了银子,回家养老了。再说了,何郎中把老爷调理好了,以后自己也能行动,家中不需要我了。” “何阴阳怀疑是你们告的密,所以让我们来问你。”说完,辛桃掏出了那封血书。 赵叔看了,说道:“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我们家老爷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直对我说要报答何郎中,怎么可能害他呢?图什么啊?” “图我娘漂亮!”何自然突然说道。 赵叔笑了笑,说道:“小家伙,你知道的还挺多。是的,曹老爷确实说过你娘漂亮,可是这又有什么呢?我也觉得你娘漂亮,难道我就是杀人犯了?” “赵叔,说实话,我也觉得曹员外不是那样的人。”辛桃如释重负。 “可是,究竟是谁要害死何郎中?那么好的一个人,可惜了啊!”赵叔连连摇头。 从山东回来以后,辛桃也就不操心是谁害了何阴阳了,知道自己再怎么查,也查不出子丑寅卯来。 曹员外还是派丫环过来接济辛桃母子,都被辛桃拒绝了。 何自然有空就读父亲留下来的医书。 十四岁这年,他在父亲的床底下翻出了一本《黄帝内经》! 何自然如饥似渴地学了起来。 可是由于年纪尚小,其中很多的文字都看不懂,关于五运六气的描述更是一窍不通。 但是自小看着父亲用针灸给乡亲们治病,何自然竟然也学会了针灸! 何自然给母亲辛桃调理,给自己调理,然后又给左邻右舍调理,竟然治好了很多人的病。 这天,何自然给门旁的堂叔调理足三里穴治胃病,县衙的捕快又来了! 一个捕快喝道:“何自然,你还记得你爹是怎么死的吗?” 何自然道:“捕头大人,我自己给自己调理不算犯法吧?” 堂叔也道:“张捕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为难一个孩子!何况我大哥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张捕头道:“不是我们要管闲事,是又有人到县衙去举报了!” 堂叔道:“这个人是谁?是不是我何大哥就是被这人害死的?” 张捕头道:“这我可不能乱说。何郎中的死,说实话,我们也觉得可惜,他还给我们治过病呢!” “难道张捕头一点都不知情?”堂叔试探着问。 “说实话,有的人,我们也不能得罪呀。” “可以理解。但是我想,这个人肯定离我们不远,否则怎么可能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你说的对。但是都是你猜测的,人家也是有钱有势的。何自然,不能再用针灸行医了,否则下次来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张捕头带着两个捕快回去了。 “叔,你觉得会是谁呢?”捕头走了以后,何自然问他堂叔。 “孩子,没有证据,还真不能乱说,会出事的。你就不要再用针灸治病了,研究一下汤药也好。”说完,摸了摸何自然的头,回家去了。 次日,曹家庄的曹员外来找何自然,还带来了何阴阳当年留下的诊箱。 “辛桃,听说你儿子也会针灸了,我来请他给我针一下老寒腿。”曹员外讪讪地笑道。 “你走,我可不愿意给你针!”何自然怒道。 辛桃看了看曹员外,还是那么富态,只是头发白了不少。 “曹员外,昨天县衙的捕快刚来过,我们又被人举报了!” “有这回事?这个人要死啊!何郎中被害死了,连一个小孩子也不放过?”曹员外很是吃惊。 “曹员外,难道不是你举报的么?”何自然脸上仍是怒气冲冲。 “你这孩子,何郎中是我的恩人,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