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香红着脸骂道:“不要脸,为老不尊!” 爱丽丝解释道:“谷小姐不要生气,我们法兰西的男人都是这样,无论多大年纪,都要谈恋爱!” 何自然对解其说道:“解郎中,我看这位齐达内老先生的胃气不足,太过虚弱。你配点药膳给他补补,我明天给他针灸。” 解其道:“何郎中,你的诊断如何?” “解郎中,其实你已经治了大半。齐达内老先生前面的病症主要是泄利,也就是拉肚子,而且完谷不化,是吗?” 解其竖起了大拇指:“何郎中,怪不得我师父极度推崇你,你果然是神医,准得如亲眼所见!” “你用了止泻药,只是治好了标。老先生到中国来,一是因为水土不服,而是因为天气骤变。松江府的天气,冬天寒冷湿润,所以老先生足少阴经厥气上逆,入了脾胃,并已成形。” “何郎中,你分析得十分到位。我知道老先生是拉肚子,并找到了合适的药,止住了泻。但是老先生不拉肚子以后,病并没有好,原来是因为脾虚,这是我没有考虑到的。” “确实是脾虚。如果再用汤药,就会毒性太大,伤及其他脏腑。明天一早,请老先生记住醒来时间,我在适当的时候,给他针灸。” 第二天,何自然在齐达内醒来以后的漏水下七刻,进针其足阳明胃经之足三里穴,以补法。然后又在漏水下八刻,进针其足少阴肾经,以补法。 当日日落后,何自然在漏水下五刻,又进针其足太阴脾经之三阴交穴,以补法。 解其问道:“何郎中,你补脾胃我可以理解,却又为何补肾?” 何自然道:“解郎中,肾主二便。拉肚子诊断起来是脾虚,但是跟肾虚也是离不开的。” 解其心服口服。 第三天,齐达内正常吃了早饭,精神抖擞,说道:“何郎中,你真的是神医!我有个问题,你针灸的时候,为何让我配合呼吸?” 何自然让谷香给齐达内解释其原因,齐达内听得聚精会神,听完,一拍大腿:“何郎中,我也要拜你为师!不,拜这位谷香妹妹为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齐达内说道:“你们在屋里不要动,我出去看看!”说完,拿了一个火枪在手里,走了出去。 何自然奇道:“爱丽丝,你父亲拿的是什么?” “火枪,可以杀人!”爱丽丝骄傲地说道。 就听齐达内问道:“你们是谁?敲门有什么事情?” “我们是松江府的衙役,有人举报您这里有人用针灸治病,我们来缉拿郎中!” “放屁,你们找死吗?这里是法国人的住宅,不可侵犯!”说完,齐达内朝天上放了一枪! “老先生,你不要开枪,也许是个误会!”带头的衙役一看老外手里有枪,吓尿了,赶紧找个理由撤了。 “何郎中,怎么回事?针灸治病犯罪?”爱丽丝不解地问道。 解其点了点头,说道:“大清的皇帝颁的诏书。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怕死呗!”谷香愤怒地说道。 齐达内走了进来,说道:“还有这个道理,给人治病还犯法!不过,我看他们不会就此算了,应该还会来!” “关键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用针灸治病呢?”爱丽丝问道。 大家面面相觑,死都想不破其中原因。 突然,爱丽丝眼睛一亮,说道:“肯定是我们家的那个佣人,我昨天看他鬼鬼祟祟地出去了一趟,至今未回!” 何自然道:“爱丽丝小姐,如果你没有证据,不能随便去诬陷一个人。” 小时候的遭遇,让何自然成熟了很多。何自然沉下气来,不再执着于去寻找是谁出卖了自己,而是要解决眼前的问题。 爱丽丝道:“何郎中,你先呆在家中不要动。我陪着两位谷姑娘,出去租一辆马车,护送你们出松江府。他们要找的是你,谷姑娘应该没问题。” 何自然点了点头,除了此计,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谷麦带着谷香,跟着爱丽丝出去租马车。何自然觉得甚是无聊,就跟解其请教草药的品类跟寒热温凉的用法。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只见爱丽丝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对何自然说道:“何郎中,你赶紧去看看吧。两个姑娘跟着一位白衣服姑娘走了,我叫她们,他们也不回来!” 何自然问道:“怎么回事,爱丽丝姑娘,你没受伤吧?” “你赶紧去吧。我只是胳膊上被那个白衣姑娘打伤了,有点淤青,让解郎中给我看看就好了。” 何自然心急如焚,立即运起轻功,上了房顶。 绕了松江府转了一圈,何自然发现有两个姑娘向南而行,已经出了城。有一个白衣姑娘却向北而行,脚步迅速。 何自然飞速地往南奔去,不一会儿,就赶上了两位姑娘。两人正是谷麦和谷香。 何自然喊道:“谷姑娘,你们去哪里?” 谷麦没有转身,依然前行。 谷香却回过头,看到何自然,怒目而视! “谷香,怎么了,你们这是要往哪儿去?” “师父,你是狗屁师父!你对不起我姐姐!”谷香怒喊。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怎么不打招呼就要走?” “你认识颜小白吗?”谷香问道。 何自然霎时脸色惨白,低下了头。 “颜小白告诉我们了,说你已经是她的人了!” “你不要听她胡说。她这个人一直和坏人在一起的。”何自然辩护道。 “你跟我姐姐解释吧。”谷香转身就走。 何自然快速走了几步,来到了谷麦的面前,说道:“谷麦姑娘,你不要听那个小魔女胡说八道。” “何郎中,你们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谷麦推开了何自然,继续往前走。 “我送你们回去吧,你们两个姑娘走路危险。再说了,霍师父还在金陵等我们呢。” “不必了,你去金陵告诉他们,就说我和妹妹回家了。”谷麦说完,拉着谷香继续往南走。 何自然又跟了上去。谷麦抽出了宝剑,喝道:“何郎中,你也是一个要脸皮的人,为何今天脸皮这么厚?如果你还跟着我们,我就自杀!” 何自然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位姑娘离去! 直到两位姑娘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何自然才往回走。 到了爱丽丝家里,何自然看到另外一个年轻的洋人,正在给爱丽丝洁白如玉的胳膊上上药。 爱丽丝道:“何郎中,这个是我的男朋友,名叫胡安,是个医生。” 胡安看到何自然,立刻警惕了起来。 “爱丽丝小姐,解其郎中呢?”何自然问道。 “解郎中走了,说去找他师父了!” 何自然突然感到莫名地孤独和寂寞。 看到那个胡安不住地喝着一种糖水,里面有一种植物,何自然问道:“胡安郎中,你喝的是什么?” “麻黄,一种中药。你不是郎中吗,连这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