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轻轻地搭上去,虎口微收,迫使流萤抬起头来。
贺西朝好以整暇地谛视着流萤。
多么倔强的一张脸啊!他曾在深夜里无数次幻想过她会长什么样。此刻,将她整个人收进眼底,贺西朝的手劲越来越大,流萤被迫踮起脚尖扑入他怀里。
他身上有一股薄荷夹杂着沉香气息,一如五年前。
流萤双手撑在他胸前,逃避这种令人迷醉的气息。
贺西朝丢开手:“这么不情愿?五年前倒是装得不错。”
“流萤,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
贺西朝走了,走之前将那个红丝绒盒子甩在流萤身上,嫌恶地说:“被你摸过,脏了。”
王菊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她拾起无人认领的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只晶光闪耀的钻戒,她“哇”了一声,手忙脚乱地重新合上,将盒子塞给流萤:“不能被人白冤枉,拿着。”
“王姐,我不是小偷。”
“我知道。”王菊安慰地拍了拍流萤的肩膀,将盒子塞进流萤口袋里,“我相信你。”
原本两天的工作现在空出来半天。王菊领了工钱,一一分发给大家。流萤领到了三千块钱,她摸着厚厚的信封:“王姐,是不是算错了?”
王菊摆了摆手:“没错,我算了好几遍的。”她招呼大家上车,载着一车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这个别墅。
岑骆宇侧目兴致盎然地窥探站在窗边的贺西朝,脸上就差写上“八卦”两个字了。
贺西朝被他盯烦了:“有屁快放。”
“不得了了,开始说脏话了。”岑骆宇兴奋地拍拍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原来她就是你的症结啊,怎么回事,求求你大发慈悲告诉我。”他双手合十作揖,大胆猜测,“前女友?”
贺西朝没理他。
岑骆宇继续摸老虎胡须:“初恋女友?”
贺西朝白了他一眼。
岑骆宇来劲了:“不会吧,你暗恋人家!!!”
贺西朝像被戳中了痛脚,拎起岑骆宇的领带,将他从椅子上扯起来,“砰”地一声关在门外,“滚。”
岑骆宇摸摸鼻子,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他转了转门把手,发现贺西朝居然把门锁了,他一脸惊叹号地对着自闭的某人说:“行不行啊你,喜欢就追,不喜欢就放手,至于这么自虐吗?这么多年都放不下,老子的医术就被你这么败坏的,你为情所困……”
门倏地开了,一件西装外套劈头盖脸砸在岑骆宇脸上。他“靠”了一声,指着门骂:“胆小鬼。贺西朝,你就是个胆小鬼。”
可不就是胆小鬼吗?贺西朝自嘲地笑了一声。他逃避去查当年的真相,怕流萤真的如新闻所说是那些罪犯的共犯,害怕自己那颗真心被当草芥。
不去查,不去想,他就可以催眠自己她真的喜欢过他。
流萤怎么就不是小偷了呢?
她偷了贺西朝的心,整整五年。
贺西朝握着窗台边的横栏,看她头也不回地坐车离开,手指越箍越紧,直至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