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通红的脸和脖子是酒精的作用,那么他那双湿润的眼是心痛的结果,因为他的心被割裂了一般,始终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仲野小心问:“真就非她不可?”
宋子樾没吭声,就往嘴里灌酒,盛仰看不下去了,从他手里夺过酒瓶,扔到箱子里去了,“别喝了,你从没喝过这么多酒,一下子喝这么多,身体会出问题的。”
宋子樾就埋着头,失声痛哭。
“你不觉得奇怪吗?盈盈和我说,七七前几天还在手抄长篇情诗,说要给你当毕业礼物,然后突然有一天她就不抄了。”
“还有,她不是要提前租巴塞罗那的房子吗,她本来是想跟人合租,但是想到你会经常去找她,她就决定一个人整租一套,这都是盈盈和我说的。”
因为田盈盈她们也觉得他们分手分得莫名其妙。
仲野:“所以人家根本没想过和你分手?”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她的话有多决绝,不给人任何机会,还直接把联系方式全删了。
这种断崖式被分手,简直就是致命性打击,更何况他这种从小就是要什么都能得到的人,如今却爱而不得。
盛仰被一通电话叫走,是田盈盈让他去接她们几个,因为她们也喝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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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七七平常也不怎么喝酒,这次却喝到呕吐,陈露就不许她喝了,她便跌跌撞撞走到吧台位置,找了个位置坐下,问调酒师要了杯柠檬水,撑着脑袋一口一口喝着水,把水当作酒喝,却妄想麻痹自己。
一抹白色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而她本身就长得惹眼,招来一个又一个过来搭讪的人,她一一不搭理,实相的就自己走了。
也有不识相的花臂男,坐到她旁边,搭讪:“美女,有伤心事啊?”
夏七七没理。
“这么漂亮怎么还一个人啊?”
夏七七才稍微动了下唇:“漂亮有什么用呢?照样被人诬陷,照样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新的不去旧得不来啊。”
“哥哥这不挺好的。”
“……”
花臂男连说好几句恶心的话。
夏七七不想跟这种人瞎扯,直接从包里掏出一个药盒放在花臂男眼前,指着上面的字:“这几个字你认识吧?”
花臂男看到那几个字,吓得跐溜一下就跑了。
这时盛仰进来,只见夏七七一个人坐吧台,其余三人在她后面的位置玩着游戏,看得出来,这几个女生除了陈露清醒一点,其她几位都不太清醒,尤其是夏七七,双侧苹果肌绯红一片,双眼又倦又红。
确保其她三位是没什么问题,盛仰就坐到夏七七身旁,想和她聊聊。
盛仰一眼就看到那药盒,笑着问:“这玩意哪来的?”
夏七七看到盛仰来了,也没惊讶,回复道:“除了他,谁会为我准备这奇奇怪怪的玩意。”
是专治某种无法医治的传染病的药,只是一个盒子,里面没有药,这药医院和药店都买不到,也不知道宋子樾从哪里搞来的,他大三去英国交换之前硬塞给夏七七的,说被人骚扰的话就拿这个出来,别人准吓跑了,结果她一次都没用上,就刚刚实在被烦得不行,就拿这个出来。
“不觉得他为了你什么都想得出来,什么都做得出来吗?”
“我知道。”
“那你知道今晚他是准备向你求婚的吗?他亲力亲为筹备了一周的求婚场地,全是按照你的喜好,戒指也都已经挑好了,就为了今天晚上给你一个惊喜,现在他人坐那痛哭呢!”盛仰语气很平和,但话里话外是有点怪她为什么毫无征兆就说分手,“七七,抱歉,我说话着急了,但是我看他那生不如死的样子,我也跟着难受。”
所以那日他帮她戴上又取下的草戒指,只为换一个真戒指。
她仰起头,使眼泪回流,但根本兜不住,泪水依旧从眼角流淌至下,无力道:“我也不想他落空,可是他为什么不把问题都解决好了再向我求婚呢!”停顿了会,她说:“可是现实就是现实,无法改变!”
这话有丝怨恨,但更多的是无奈。
盛仰抽了两张纸巾给她,看她这样子,盛仰也跟着心疼,但是她这话,盛仰却听得云里雾里的,“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夏七七擦着眼泪,看着盛仰,拜托他:“这些日子帮忙陪伴他一下,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我跟你说,好不了,真的好不了,他一点也不傻,他很清楚自己应该找什么样的对象,他真的是认准你了,一开始就是。”
“我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