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校园内回响起钟声，谈话也逼近尾声。
窗外依稀下着小雨，夏怀栀撑开伞骨高举过两人头顶，并肩走出教学楼。
“今天……谢谢你。”无袖黑衫下漏出双结实肩臂，男生压低帽檐遮住半眸，阴影落下却遮不住嘴角伤红。
夏怀栀没有说话，举着伞夹于两人间。
“叮~”
走到半程，手机发出提示音，顿住脚步停在红旗下。
男生同时停住步伐，双手揣兜吊了郎当端站，静等。
第五季节：
Hellow,夏怀栀小姐，《第五季节》将于5月20日在南俞开机，请添加跟片人微信：15623******，后续将与您进行联系，谢谢配合。
余光中男生嘴角懒散扯出笑容，整体向右上方上扬，他张开双臂，歪弄脑袋没个正行：“抱下吧。”
思绪不在线，身体自动抱住，后知后觉愣住。
背过身，摇晃手臂告别，拒绝雨伞，淋着雨独自消失在黑漆夜中。
雨还在下，黑云压城，整个江城沉寂在一片死寂中，风从一侧吹过，浮起月白色裙摆，她独自走过再熟悉不过的校园。
23号公交站牌下，夏怀栀收起雨伞，甩动掉悬挂水珠，雨下的更大些，唰唰中伴随凄凉声。
她撑开伞闻声寻去，经过灌木丛声音更大些，扒开，声音出处被左右树枝夹住，尖锐树叉有的划破皮肉，身旁枝叶沾染猫血。
黄白色毛发沾满泥浆，雨伞向前偏靠遮住水珠去向。
“喵呜～”
来不及多想，上手摆弄树杈，猫咪有些受惊，缩着脑袋，前掌不断抓拍土泥地。
“这就出来了！”
猫咪像是听懂话语，脑袋蹭蹭手背老老实实呆在那。
雨伞扔在一旁，搭挂灌木丛正上方，动手将木条掰向一旁，枝叶发出唰唰声，左手护住被夹持中间的猫腿，灌木根茎粗，挂满长短不齐小刺，刺不长，只是手劲过大，压力下，有些挠人。
从包中掏出把小刀，割下裙摆一块，轻轻环绕在猫腿上，举起伞将它抱在环中，喵呜声不断，打量街道四周，没有车辆，摸出手机点进滴滴选择最近医院。
两分钟后再次拿起手机查看，依旧没有司机接单。
“喵呜～”
怀中娇小身形略微发抖，左右走动两圈，动身朝正北方向走去。
动身将高跟鞋脱下，提在手上，她穿不惯高跟，白天参加完活动还没来得及换掉就被支来见家长。
不知哪个下水道堵塞，水高只长不见下，沙砾遍布，踩在脚下又痒又痛，步伐加快，小跑起来，水洼溅起波澜，零星点缀白色裙摆，绽开一朵又一朵褐色花朵——
她想起那只白猫，不顾母亲反对唯独养过的猫，寄养在别人家，仅限一只，死在那年夏天的猫。
害怕，紧张，慌乱……
车胎压过水洼，碾碎坠落黄月。
天已黑，空气潮湿，跑了多久，伞不知掉到哪里，她垂着脑袋遮挡猫咪，一束光亮照过来，照在她的身上，照向她去的方向。
身后传来鸣笛声。
余光中一辆黑色吉普极速停在路旁，夏怀栀顿住脚，茫然间见车窗摇下，五官映入眼前。
“上车。”
声音冷清，打在身上的雨珠般。
车辆正后方点亮着暖黄色灯光，透过车窗，乌黑发丝呈现金边，阴阳割晓下，下颚线紧致流畅。
看清来者，夏怀栀垂下头皮，瞅见被雨水打湿的衣衫，怀中猫咪老实趴着，她赤足于浊水中，向前迈进步，将猫咪拖放手中递给他。
“拜托，帮忙送到附近医院，费用我出，”她扬起脸颊，透过车窗望向他，仗着车里人以前和她关系不菲，祈求，“行吗？”
“当，当，当。”
指尖敲击方向盘声回荡雨中缝隙，对方没有看她，自顾自拨弄手中东西，声音没有什么波澜，正眼不看她眼，冷清如风，不紧不慢：“我懒——”
“自己事自己干，上车。”
夏怀栀有些犹豫，耳边传来猫呜声，咬动下唇，动身打开后车门。
满满当当东西占满座椅。
“快点。”
催促声下重新合上门，抿咬嘴唇硬着头皮打开前门，坐进副驾驶。
“啊切～”
转向窗外，手指滑动鼻尖。
窗外雨绵绵，无月；雾纱朦胧，潮湿。
今夜，江城像被施展咒语，往日繁华喧哗的街市，如今只剩下水珠“吧嗒”声。
街巷行人稀疏，店铺紧闭，昏暗光束只好垂涎水洼，泛着淡黄色微光。
气氛冷却在上车后，恍惚间她感觉车内气温在向上升高，可她和他之间好像从那天起便变得无话可说，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
自己好像也有责任……
放屁！强扭瓜不甜，老娘是好心！
惭愧很快被理直气壮驱赶，声音拉回思绪。
“夏怀栀。”
“哎！”
闻声，她转过头来，有些慌乱乱了嘴，回想方才像上课摸鱼被老师抓个正着的情形，耳底蹭红，收回视线，不再瞅他，余光中不停打量对方。
“拿着，”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下，男人转过身从后座拿出件外衣和毛巾递给夏怀栀，“毛巾新的。”
愣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有限视角看见自己耳边湿露成条的发梢，狼狈不堪贴在脖颈，举过，毛巾从上盖住头顶，不耐烦抓挠两下。
自觉抽用放在一旁的抽纸盒，抽取几张擦拭猫咪身上泥浆，随后糊弄挤压裙摆渗水。
猫咪送到医院，夏怀栀垂搭脑袋走出来，随手摆弄着被自己裁缺口的裙衫，嘴中不自觉小声嘀咕，嘴角鼓起。
怎么成这个鬼样子了？
黑不溜秋……
雨小了不少，
“老夏同志，您又有何贵干？”戴上耳机接通电话，抬手间，手掌上划痕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