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宋泽又要出国，嚷嚷着要聚会。
符骏这才发觉好久没见着闻夜了。
以前他可是完全不着家的，最近倒像是在家里长着了似的。
符骏试探着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听见他在电话那头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两声，“你生病啦？”
“没有。”
符骏：“我刚都听见你咳嗽了。”
闻夜看一眼厨房里围着灶台打转的纤细背影，唇角翘起一道弧度，“反正没有。”
符骏不晓得他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切了一声，“宋泽要走啦，喊我们给他送行。你来不来？”
“在哪。”
“光点呗。”
闻夜沉吟片刻，“来。”
“那说定了啊。别开车！这回我俩要喝挂你！”
闻夜轻蔑一笑：“就你？”
“我怎么了！我现在厉害着呢……你那边什么声音？”他那头似乎有个女孩子纤柔的声音在叫他……吃饭？
“我靠！我就说你最近怎么消失了，敢情谈恋爱去了啊！”
符骏恍然大悟：“亏我跟宋泽还以为你受了情伤要立地成佛了，没想到你竟然偷摸背着我们搞对象啊！我就说你怎么可能让自己闲着！这次又是哪个妹妹啊，不会是JOJO吧？我靠你行动力可以啊！”
符骏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貌似有点羡慕嫉妒的意思。
闻夜没工夫跟他瞎扯，撂下一句：“微信说。”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的同时，少女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一只白瓷碗。
他半眯着双眸仰靠在沙发背上，好像才睡醒的模样，眼帘下，却藏着旖丽的涟漪。
符骏虽然爱鬼扯，不过这次到有句话被他说对了。
是妹妹没错。
“你醒了吗？”
叶慈将瓷碗放在茶几上，抬头的瞬间，似乎看见闻夜在笑。
闻夜裹着毛毯坐起来，一贯散漫的语调变得虚弱，他轻咳两声，貌似茫然地问：“你刚才是不是叫我了？”
是错觉吗？
刚才那个笑。
叶慈没有多想，在他身侧坐下，“饭做好了，我叫你起来吃东西。”
闻夜将毛毯扯下，调整了一下坐姿，几乎贴着叶慈：“今天吃什么？”
他刚睡醒，低沉的嗓音因为黯哑变得越发磁性。
如同细碎的沙粒摩挲着耳膜，酥酥的感觉让叶慈的半边身体都跟着变得不太对劲。
她这才发现，他们离得好近。
“香菇鸡汤面。”脸上开始发热，叶慈下意识后退，意图克制住胸腔下的躁动不被发现。
身边的人好像不太满意这个搭配，肩膀颓唐地塌下来，声音拖腔带调的，有些委屈：“你不知道我不吃香菇么。”
叶慈微怔，侧眸对上他的视线，两颊轰得一下烧起来了。
他……他这是在跟她撒娇吗？
“那、那我去给你重新做一份吧。”
“不要。”
闻夜扣住她的手腕，侧身一躺，枕下的人柔软又紧绷，狭促笑意一闪而过，他闭上眼睛，“我不饿。再让我靠一会吧。”
叶慈仿佛被人定身，腿上好似有千斤重，又好像比羽毛还轻。
心脏疯狂跳动，闻夜绝美的侧脸近在咫尺，她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在他生病的这几天，叶慈每天一放学就到这儿来。
他罕见地坦诚自己想要人陪的愿望，她自然而然地软了心肠。
做饭，打扫，每天陪着他直到他困倦了她才回家。
这几天的相处，跟以往的所有时候都不一样。
他毫无保留在她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从来不会说软话的人，这几天动不动就会像这个样子对她撒娇，提一些任性的要求。
偶尔想要她留的久一些，他还会拉着她不让她走。
叶慈不知道自己感觉的对不对，但、但……他好像真的很需要她。
于是她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的时间，她的心情，她的理智。
就像这样。
他依然是她哥哥。
但他说不要叫他哥哥。
虽然不清楚他这样说的原因，叶慈却将这个当做了一种默许。
默许她能以自己的身份，像蒋梦莹那样喜欢他。
或许她还能做到的更多呢。
她克制住颤抖的冲动，握紧拳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双腿渐渐放松，尽可能让他枕得再舒服一点。
他真好看。
眼睛，鼻子，嘴巴。
优越的下颌线。
见过秦继湘之后，叶慈总算知道闻夜的长相为什么能这么优秀。
秦继湘虽然看起来雍容温柔，但她眼睛里有某种尖刻的功利，有这种功利在，无论再漂亮的人都会变得低俗。
闻夜却不是那样。
他更洒脱，更桀骜，这种不可一世的傲慢让他不落俗套。
她好喜欢他看她的眼神。
锐利也好，冷漠也罢。
亦或是温柔。
只有被他看着的时候，心跳才会告诉她，她在被人注视。
眼神不自觉软下来，叶慈小心翼翼扯过毛毯，搭在他身上。
手腕从他脸的上方划过，感觉到他的呼吸洒在腕侧，温温的，她一顿。
“看什么呢。”
闻夜突然出声，叶慈吓了一跳。
像作弊被人抓包，好不容易控制在正常范围内的心跳顿时超速，“我、我......”
闻夜却像了然她此时的窘迫，并未睁开眼睛，只是勾了勾唇角，“我有这么好看么。”
……
好自大的口气。
这都不是个疑问句了。
叶慈抿了抿唇角，无话可驳。
闻夜在她腿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唇边笑意更深一些。
“好吧，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