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来就容易想入非非。比如现在我脑袋里就莫名其妙出现解音音昨天说的话,什么招摇不自知什么的。
今天我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二楼,所以灯光不是台灯那种惨白的光线,而是带了橘调的柔和光线。那灯光随着顾勉柔软的头发顺着额头蜿蜒而下,我的目光也不禁随着光线在他脸上游走。
他眼睛很大,不过现在低着头看东西显不出来,只觉得狭长上挑,是有点苏狐狸的样子。我眯了眯眼睛聚焦在他左眼眼睑下一颗颜色极其浅淡的泪痣上,之前不留心根本没注意到,现在凑近了才看到竟然是淡淡的朱砂色。不过奇怪的是,这一点朱砂不仅没加重他眼睛的魅惑,反而平衡去了眼睛上挑的走势,让整张脸看起来带了一丝无辜感。
就好像在说,我长这么招人不是我的错,我是一只内心纯粹的狐狸。
我咬着笔杆往椅背上靠,余光瞟见落地窗上映出的自己是一脸笑眯眯的痴傻模样,脸腾的一下子烧了起来,忙偷摸抬眼再去看顾勉,幸亏他做事认真并没有发现我刚才那羞人的视线,仍然低头垂目,只是上翘的睫毛像是被风吹过一样轻轻颤动。
唯一有点奇怪的就是,那道题我只写了十几行,顾勉需要看那么长时间吗?可能是我解题的思路过于诡异,顾勉被我的木头脑袋气的气血上涌,不然怎么能脸颊潮红呢。我立马理直气壮的把手从脸上拿下来,如果他问我脸红什么,我就答被自己笨的羞愧难当。
第二天有节体育课,大概是一学期中唯二重要的期中考试结束让喜欢占课的老牛放飞自我了,这节体育课竟然归还回了体育老师手中。当老体吹着哨子像赶鸭子一样把我们往跑道上赶时,解音音拉着我去找老师请例假休息。可能我们体育老师大学刚毕业还未经历过太多学生的诓骗,一听我俩的理由也不追问怎么你俩怎么这么巧能凑一起,就赶紧挥挥手让我俩一边呆着去了。于是解音音丝毫不羞愧的蹭着我的真实理由拉我回教室歇着去了。
这回平移座位我俩换到了窗边,深秋的太阳不算热烈,所以原本想心无旁骛的趴着睡会觉的我实在没能在这冷清的阳光中昏昏欲睡,反而看着铺满枣红色课桌的阳光十分没来由的想起了一个人,明明像太阳一样温暖耀目的男孩,怎么在月光下又变得婉转风流,真是水也是他火也是他,狐狸精一般变幻个没完。
男孩......
多么普通的字眼,可我竟莫名觉得心情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