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的蓝天,在两人头顶盘旋几圈。
而且,虽然只是幼崽,身为捕猎者的修的侦查力还是很强的,有它在完全不用担心会被监视。
“……辉夜大人,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眼见修失去了身形,徳间才张口。
“嗯,可以哦”
“对您来说,雏田大人是怎样的存在?”
“是家人哦,可爱的妹妹~”
“……那么,宁次呢?”
“同为家人,重要的哥哥”
“……”
毫不迟疑、过分坦率的回答让日向徳间抿了抿唇,低头看把嫩白的玉足浸进溪水中的孩子,风起吹动他的鬓发,神色不明。
“抱有那样温柔的想法的话,您会很难过的,而且,会受伤的”
水光在辉夜脸上荡漾着晕带,让她的面容柔和又脆弱,被解开的绷带在清澈的水流中轻轻的摇曳,半开不开的缠.绵在她纤细的脚踝上。
她感受着拂面而过的微风,睫羽轻颤,眉目沉静,精致的面孔总是在不经意间露出惑人的魅力,一下子撞击心脏,深绿色寂静的背景更让她如梦幻般美丽。
森林之中除了舒适的自然的声响别无他物。
只有风吹过。
美得像似是而非的梦境,让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以免打破这份宁静——
修振翅飞过林间,远远的送来一声极轻极快乐的鸣声。
徳间只觉得神经被这响动紧紧弹了一下,心脏猛跳,尔后从这种状态中倏地抽离出来。视线渐渐聚焦,几乎是瞬间就完全清醒过来了。
他握紧了拳头。
“徳间哥是觉得我太贪心了吗,那可真是冤枉啊。”
一如既往带着三分笑意、三分慵懒的声音钻进徳间的耳朵。
“别看我这样,虽然也算不上现实主义者,但也可是相当务实的哦”
“倒是徳间哥你”
轻飘飘的言语弯折、瞬时化作利刃,指向他的咽喉。
“到现在为止都还在犹豫吧——本家还是分家,服从还是反抗~那可不行,[会受伤的]哦~对吧?”
日向徳间张大了眼睛,瞳孔缩小,下意识的反驳:“那种事……!”
“徳间哥你啊,其实一直都在惶恐不安不是吗?特别在日差伯伯、你的师父死后”
辉夜站起来看着他,像是直直的看到了他的眼底,让他移不开目光。
“对于分家人来说,身为领袖的日差却选择了为了本家效忠,所以群龙无首的你们不得不再度接受日足的统治,看似团结的日向家也不过只是一时的假象罢了”
“而你,尊敬你的师父——因为他的死而痛心,同时也陷入了混乱——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至于刚才的问题,你也并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些许安慰罢了,因为你觉得作为孤立无援的养子的我与你相像,且毫无威胁,同时也想确定我的立场~”
“如此眼界,此等度量”
辉夜突然嗤笑出声,每说一句往前一步,让他不自觉后退后退再后退,直至击破了日向徳间最后一层心防。
“真是难看!”
“!”
木台狭小,日向徳间后退间踩空了落进水中,辉夜下意识的扯住了他的袖子,不知道为什么徳间没有反应,但不到十岁的她在没有白藏加持下自然不可能拉的住已经少年的徳间——两人对视——
好像过了好久又好像只过了几秒钟。
水花溅起一片漂亮的银珠,然后又即刻归于平静!
“唔……好痛”
两人的身.体由于重力紧贴在一起,高高瘦瘦的徳间骨架自然也又.大又.硬,连同肌肉也是这样,辉夜对痛感一向娇弱一时间被他硌的生疼,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
徳间似乎定住了,躺在浅薄的溪流中半天没有动作,于是辉夜从善如流的放开垫在他后脑勺下的手,支在他脑袋两侧,率先的从水中探起上半身,一拨头发,衣物被打湿,滚滚水珠从脸庞到下巴到脖颈再到发梢,清冷滑落,刚刚那张美得咄咄逼人的脸上,此时的神情却是截然相反的清纯无辜,带着点惹人怜爱的茫然。
“徳间哥?”
辉夜看他呆呆的躺在水里,将将没过水面的嘴巴无声的……吐水泡。
“???徳间哥你振作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