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种时候还在寄希望于这种缥缈的石碑、真是让人无语】
黑暗的神社密室内,烛火昏黄晃动,宇智波富岳的身后出现了两人的身影。
就那么悄无声息、而突兀的出现,白色的衣袍伸展开,玉足悬浮在地,像是无法忍受一丝污秽和黑暗一样,纯白的少女存在于此。
美丽——
那是绝对无法否认的美人——但是就在他看到她脸庞的那一瞬间,明明五官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妖异的白色眼瞳,娇嫩白皙的肌肤,高高在上的神情,但是那张脸还是从脑海里消失了,只有眼睛被刺伤了似的火辣辣的疼痛,细细的血丝从眼角流下,
宇智波富岳侧开了目光,身体紧绷起来,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宇智波一族的神社”
【一个尝试,一个交易,一个梦】
【我只是受人所托,因为收下了对方非常珍贵的祭品,所以才来见你】
葱指抬起——
【木叶55年
宇智波一族企图叛变夺得木叶的掌控权,宇智波鼬作为双面间谍听命团藏,以保证宇智波佐助存活的条件,在神秘男人的协助下,某天夜里杀死了除了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之外的所有族人。
至此宇智波一族覆灭(除宇智波佐助)】
渐渐出现的力量透过辉夜在宇智波富岳的眼中掀起了一场风暴。
不明颜色的线条穿插交错,庞杂而有序,鳞次栉比的房屋、沉寂的夜空、红色的月亮、眼前的所有变成数据渐渐从所有能够看到的地方浮现出来,然后蜂拥般地冲进大脑。
红色月光之下,被血和罪浸透的屠宰场。浴血的少年,滴落的刀尖,向他回过头——
“……鼬!?”
告知了如此即将发生的未来。
【……真蠢。我讨厌手把手教别人】
看着跪倒在地的男人,脸色因为一瞬间大量涌入的记忆而青白,辉夜小声的嘀咕着。很孩子气、厌烦似的语气。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给我看这种东西?!”
像是对待珍贵的宝石一样,指尖轻柔的触着宇智波富岳的右眼,无视了物理法则,长发和衣角悠悠的扬起优美的弧度,仿佛坐在无形之物之上的少女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真可惜,你也该察觉了,这个地方已经被时空间的忍术封闭了,短时间内发生什么都无法被外界察觉,即使反抗最终也会被附近备战的暗部镇压吧……把那只眼睛给我吧,作为交换,】
她说道,
【给予你们所渴望的希望】
躲开她的手,富岳手下已经抽出了带着爆炸符的苦无,满脸的警惕:“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可疑的家伙!”
【哼~我倒是觉得这是比令郎选择的道路更为明智的选择呢?还是说,你想重蹈覆辙,让【未来】再演,族长大人?】
宛如游弋于空气中的金鱼,悬浮于半空的少女头朝下凑在男人耳边轻笑,粉唇动作,呵气如兰,惹人心醉,【那可真是,父爱情深呢】
“……请别再戏弄他了,辉夜大人”
身后的声音阻止了她,宇智波富岳看着那披着灰色斗篷的人影摘下了兜帽,烛光拉下的阴影之中,一张熟悉的、死者的脸出现在了他面前,紧闭的干瘪双眼、嘴角一如既往勾起的坚毅微笑。
“好久不见,富岳桑”
身着暗部制式服装,全副武装完毕的宇智波鼬在最高处、在血红的满月之中眺望着一族寂静的夜晚,红与黑的刀纹在碎发的阴影之下一闪而过,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那是,一整片的赤色海洋。
熟悉的风景沉入红色的海中,此时的街道像是小小的鱼塘。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如此的呼吸困难,每呼吸一次,进入肺部不是空气,而是浓重地缠住喉咙之物,越是呼吸,像水般沉重的东西就越是流进肺部。
以钻出海面为目标,爬到街道的最高处。
但呼吸困难还是没变,由上往下望着宽阔的风景,氧气不足的喉咙灼烧着,因为痛苦,所以憎恶起安稳的沉睡的街道。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因为痛苦而麻木的心脏在嘶喊。
溅到脸上的血液,滑腻鲜红地令人目眩神迷。
黑色的忍刀不知收割了多少同胞的尸体。
紧握的手掌不知结束了多少亲人的生命。
但是
还不够。下一个。还有下一个。与嘶吼的心灵不同,冷静运作的大脑精密的计算着每一个族人的位置和实力、所需时间、对策,啪喳一声地斩杀、喷洒而出大片的液体溅湿了全身。
街道上,鼬停了下来。
面前是紧盯着自己,似乎在等待自己、不知为何失去了一只眼睛的父亲,宇智波富岳。
“是吗,这就是你的选择啊,鼬”
耳边飘荡着这句话,父亲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啊啊,宇智波鼬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将刀拔出刀鞘握在了手里,斜指着地面的刀尖亮起一点寒芒,光可鉴人的刀刃上映出了父子相对的通红的写轮眼。
……在计划之中,最大的变数,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族长【凶眼富岳】。
要给“他”发信号吗?
……不,虽然不知为何,但是这是失去了一只眼睛的富岳,这样的话,即使是自己独身一人说不定也……
“……我”
就在此时,富岳开口了,用宇智波鼬无法理解、似乎很悲伤似的神情,露出了几乎可以称之为温和的微笑,说出了莫名其妙的的话语,“一开始并不相信【祂】,但是,果然还是要真正站在这里才能明白这份心情……鼬,你是我的骄傲,只有这点是绝不会改变”
“我不想和自己的儿子战斗”
“说不定,就像【祂】说的一样,是我也在害怕说不定,你是如此优秀的孩子,与你相比,即使是身为父亲的我也会相形见绌,一边为你骄傲,一边又恐惧着,忽视了你的心情……一直以来,有我这样狭隘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