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模糊……毕竟,那是来自她的回忆:
凌泽楷?
“……凌泽楷?”
她怔怔道。
但男人只是“嗯”了一声,完完全全,只是一个司机遇见了陌生游客的态度。而她看见雨水划过他的耳廓,在吵闹的大自然里,无人的瀑布下,这一幕却成了被反刍的默片。
然后他道,走吧。
-
车上。
凌泽楷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条毛巾,递给她:“干净的。”
安知才想起来,自己包里也带了一条;又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比基尼。
她沉默地接过,裹住身体,在车内后视镜里看着他的脸,而男人跟她眼神交错一瞬,下一秒又拿出一个小型的医药包。
他打开灯,转过身体,意思很明显。
安知把膝盖凑了过去。
凌泽楷安静地拿出生理盐水和碘伏,动作看起来很熟练。
涂药的时候没动,直到他额发间不小心落了滴水在伤口周围,安知的膝盖下意识一颤。
凌泽楷微怔:“……不好意思。”
安知的声音有点沙哑,良久才轻声说:
“有一点痛。”
闻言,凌泽楷的手一顿。
“你酒店附近没有医院,我带你去看一下。”
他转回身,身体也湿透了,安知过了会儿打开包,拿出自己的那条毛巾。
“不用。”凌泽楷看了一眼,背部隐约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而呼吸起伏着,“谢谢。”
车子开动。
她觉得他不像是听电台的人。
就像她因为超忆症,平常并不常看手机,对于她来讲,那种繁杂琐碎的信息也会是一种负担。
而对凌泽楷来说也一样。
但他还是打开了。车里放着听不懂的泰文歌,旋律温和,女歌手的嗓音也是相衬的低柔。
车窗外,雨滴飘零,灯光在水流中变成朦胧的红和绿。
安知就在这样的歌曲和夜晚里,意识到这件事情——
他好像忘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