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花铃冷不丁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嗫嚅着,“大师兄,醒了吗?”
陆午摇了摇头,“师妹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也猜不出。”
等花铃推门进去,陆午又甩手走向了灶房,问余鸣,“师兄还没起来呢?”
余鸣还是头也不回地说,“你还希望师兄起来?昨天师兄被你灌了那么多酒,你等着他起来收拾你吧!”
陆午耸了耸肩,有点怕,但也不至于很怕。他脸上还有肿的地方,唐枕下手是不轻的,不过这么点伤,都不过伤在了皮肉上,他们师兄看起来有脾气,但其实是个最心软良善之人。
他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色显然震惊了余鸣,余鸣回过头来看他,便突然怔了一下。“你不会让师妹去见大师兄了吧?”
大师兄万一发脾气,师妹可讨不到好果子吃。
陆午摇摇头。不是他让花铃去见师兄的,是花铃自己去的。
师兄喝的不过是药酒,能有什么事。
他不甚在意地走开了。
起初,他是有些担忧花铃的。别看她小,却也是长成了小大人。恰是似懂非懂的年纪。这般年纪的少女,最容易坠入情网中。
像师兄那样的人,单是容貌便可轻易叫少女倾心。是以,他在发现花铃居然对刚来不久的大师兄很是关切时,免不得旁敲侧击几句。
但就在昨日,他忽然发觉自己着实是多想了。他还是低估了大师兄。
如大师兄这般重情谊有担当的男子,是绝不可能叫这样无稽的事情发生的。
他相信大师兄,是以也跟着相信花铃。
这一番转变,他自然不可能跟任何人讲。今日是个晴朗的天,无风波,未起浪。陆午站在殿门外,心里感到了久违的平静。
他忍不住便感慨笑了。
另一头,进到了屋子里的花铃喊了一声师兄。
屋里只要没点灯,皆是光线比较沉暗。她没看到唐枕,便以为他还睡在床上。
走到床边,帐子中有个形状,她掀开一看,是被子。
师兄哪儿去了呢?
花铃竖着眉头四顾,唐枕的房间稍稍大,窗边一角有几层架子,上面都是些古奥的经书。她绕了几圈,心说师兄不在房里难道是出去了?可她起来后便在院外,没看见师兄出门啊。
找不到唐枕,花铃霎是失落。
她慢步走到窗边,推开这扇窗户,院子后面恰有条小河似的溪流,从这面窗往下望,能看到溪中水流清清澈澈。平时,天热的时候,七师兄和陆师兄会去洗澡,不过从不让她去,她没去过溪边,此刻不经意往那边一望。便看到一个身影从水里出来。
是她的师兄……!
从河里出来的那道身影,几乎叫花铃一眼就认了出来。他的身材实在是很好认……
认出来之后,花铃便忽然脸红了。
因为师兄好像是去溪里洗澡。他只穿了一条裤子,头发解了下来,她才发现,原来师兄头发这么长。
仿佛被刺了眼睛似的,花铃看了一眼,不敢多看,垂下了自己的脑袋,双手合紧窗扇。
天呐。她在心里头轻轻地叫了一声,她的师兄怎么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