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希望——希望永垂不朽。 只要人类有生命，希望就会与生命一同延续下去。 直到第二世界。 然后，超越第二世界。飞跃悲剧，突破循环。 晏洺席轻轻点：“我道了。” 祈夜笑眯眯颔首，走晏洺席想要将他带走。待他的，会是调查局总部的关押和调查，所有生命的审判。 晏洺席却后退了半步，抬做出制止的势。 “但是我并不准备随你一起离开。祈夜，我道你打算怎么做，但遗憾，没有人有资格审判我。” 晏洺席抬眸时的刹那间已经转换了情绪，似笑非笑：“你赢了，祈夜。但我并没有彻底输掉这场战争。” “远在你们抵达第二世界之，余荼占领陆地的同时，管理署和乐园出逃的人，就已经将污染能量散播出去，灯塔方汇聚。” 只在眨眼之间，一刻那个失魂落魄的晏洺席已经骤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祈夜更加熟悉的、未来科技集团掌权人，衔尾蛇幕后之人。 ——谋算一切，算计局，所有人都不过是被他摆在棋盘上的棋子，利用到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祈夜错愕：“你做了什么？” “恰恰相反，你应该问的是——我没做什么。” 晏洺席勾唇轻笑，姿态容：“界壁早已经千疮百孔，即便没有我，已经碎过一次的玻璃瓶，就算看起来再完美，缝隙也依旧存在，污染会缝隙进入现实。” “现实本应该在十八年就陷落，只是阴差阳错，被你阻止。但是祈夜，你能阻止一次，又能一直保护人类吗？你说我不应该为人类谋划未来，可你又如何能阻止人类灭亡的危机？” 他抽出帕，慢条斯理擦去掌上的血迹：“说到底，这原本并非我主挑起的战争，而是第二世界。” “界壁已经不再完整，就算没有衔尾蛇，几十年上百年后，被洪水冲击的堤坝依旧会倒塌。到那时，第二世界还会再次入侵现实，你又能怎么做？” 晏洺席微微颔首：“衔尾蛇的存在，只是加速了第二世界曝光的速度。我虽然利用第二世界，但同时你也不可否认，是我二十年来阻止了第二世界对现实的入侵。” “但现在，为你的干预，衔尾蛇失效——想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晏洺席平静道：“快，失去界壁和衔尾蛇阻挡，第二世界的污染会汇聚到灯塔这个能量旋涡，那里是整个世界界壁最薄弱之处，如果没有人为干预，它将成为阿喀琉斯之踵，界壁将以此为基点开始崩塌。” 而一旦界壁出现漏洞，立刻就会如同米诺骨牌，横亘于两个世界之间的界壁，将会线崩塌。 只是到那时，缺少了有效引导，在能量冲击下自然崩塌的界壁，会如同溃败的堤坝，能量如泄洪现实世界倾斜。 而在原本的衔尾蛇计划，三权分立属于明言的那部分，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在界壁另一边的现实，本应该有晏洺席的部下守在那里，待接收来自第二世界的能量，将其盘搜集起来，通过大海的储存水量卸掉冲击波，让现实在部分人的牺牲，阶梯过渡到平静，完成缓冲。 但是现在…… “你赢了，祈夜，我会放弃衔尾蛇计划，不再插干预人类的未来。” 晏洺席勾了勾唇角，眉眼间带戏谑笑意：“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看你了，祈夜。一旦能量泄洪，整个现实都会暴露在第二世界的污染。” “到那时，有少人能存活，我也不清楚。” 晏洺席似乎想到了什么，低低笑出声：“或许，会人类灭亡也说不定？” 祈夜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立刻反应过来，阴沉下眉眼死死盯住了晏洺席。 “你早就算好了，是吗？” 晏洺席摊，并没有否认：“这不是你早就清楚的吗？祈夜。我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要独身与你会，我又怎么会忘记你的危险性？” “我不认为自己会输，但那并不代表，我没有为自己可能的失败做好后续准备。” 晏洺席轻轻抬眼：“祈夜，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盛宴，喜欢吗？现在，人类拥有了选择的自由，但同时他们也必须自己对可能的覆灭。” “如果你没能救下他们，当人类灭亡的那一刻——祈夜，忘了告诉你自己，百亿人的死亡和他们葬送的未来，都将归咎于你。” 晏洺席轻笑转身，准备离开废墟，走管理署遗址的方。 祈夜眼疾快，立刻抓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弹半步。 “晏洺席。” 他冷笑：“你打算去哪？威胁我之后还想要离开吗？” 晏洺席侧首垂眸，看搭在自己肩膀上祈夜的掌。 “我与你不同，祈夜。比起谎言，我更喜欢一开始就隐于黑暗。不必担心我会欺骗你，那是我不屑做的事。” 晏洺席平静道：“我说会停止衔尾蛇计划，就一定会停止——就算我想要继续，你也已经毁掉了绝大部分衔尾蛇的建设，早已经没有了完成的机会，不是吗？” “如果不相信我，那就相信你自己吧，祈夜。” “世界，是你的了。人类存续与否，与我无关，都在你里。” 晏洺席颔首：“看在枫映堂的份上，我给你最后一句劝告：如果我是你，我会立刻返回灯塔，制止堤坝溃败之灾。” 祈夜眉尾一跳：“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