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鬼似的,瞳孔刹那间变小的同时也不自觉往后撤去,转身就跑。
她还没有起身,就又被人扯住后衣领拽回来,灵簌拳打脚踢,死命喊道:“放开我、你放开——”
看来还没醒。
血气轰然涌上脸颊,灵簌想都没想扭头抓起他的胳膊咬了下去。
他轻嘶了一声,松开了她,低头看去手臂上的牙印,已经咬破皮险些就流出血了,“属狗的啊。”
灵簌趁机往后退去,远离他,脊梁还在隐隐颤抖,“是你先不放手的。”
祁夜弃一点点沉下去脸,在看到她蹬腿往后退去,出乎意外的刹那间,紧箍住她的肩膀压入怀抱,灵簌跌入他的胸膛受惊后本能的反应,死命抵抗。
“你放开——,你弄疼我了——”
祁夜弃控住她乱动的手,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躯壳,紧紧抱着,低头在她脸侧沉声道:“怎么,我碰你就碰不得,长...容知衍就可以是吧。”
他真是阴魂不散,非要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灵簌见反抗无果,铆足了力气抬头重重砸在他头上,他没砸昏过去,自己眼前反倒冒出金星。
“嘶——”
祁夜弃也没好受,眼眶起了乌青,低头的瞬间,灵簌推开他就要跑,却又被攥住了手腕。
祁夜弃一只手捂着眼睛,一手捉住她,“你就不能服软一次。”
灵簌咬牙切齿道:“那你就不能放开我。”
祁夜弃拽过她的手,欺身而下,压住她乱动的四肢,抬起下颌狠狠吻了下去。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几乎可以说是残暴,灵簌被他咬的越发不安,扭动着身体想要逃离,却被他一次次抓回来。
灵簌被咬的下唇疼痛,再次挣脱并捂住嘴,道:“疯子,流氓,去死。”
祁夜弃去扯她的手,愤声道:“对,就是疯子,就是流氓,我偏要才拆散你与你的小情人,看你们怎么厮混。”
“你无耻。”
粗暴的抬起她的下巴,又要去吻时,感觉到怀里有什么东西掉落,低头一看,十二时方镜静静躺在玉台面上,散发着冷冷的光辉。
二人皆是一怔,祁夜弃最先反应过来,伸手就要去捡,却见一道黄符快他一步飞了过去,再去看时,十二时方镜已经落到灵簌手里。
祁夜弃:“!”
灵簌得意洋洋勾了勾唇角,道:“我的了。”
她现在意识不清,谁能知道她拿着罗盘会干出什么蠢事。
祁夜弃冷声道:“给我。”
摆动着罗盘上的指针,忽然听见他冰冷的语气,灵簌猛然受惊,摇摇头,把手背在身后,“不给。”
祁夜弃没打算跟意识不清的人计较,含着调子引诱道:“那个东西很危险,你别乱动,先给我。”
灵簌又转动了两圈指针道:“危险?这东西不是我的么,怎么会危险?”
祁夜弃:“......”
她还有些记忆。
没有诱骗成功,祁夜弃也不气馁,正准备继续行骗,却见灵簌冲他一笑,咬破手指滴血在罗盘上,面前出现一个光环,祁夜弃快步阻止,却见灵簌扑身跳了进去。
顷刻间眼前变得空荡荡的,祁夜弃怒急攻心,冲外面喊道:“屠如!”
“属下在。”
“给我去追。”
*
灵簌酒醉后,心智变得跟个小孩似的。她迷迷糊糊的来到一家暖香阁楼里,隔着鸳鸯台,看到薄纱之后交叠的人影。
“鸳、鸳鸯。”
灵簌跌跌撞撞上前,却被桌椅绊倒在地,桌子上的美酒盈樽摔在地上,惊扰了红绡后的一对璧人。
“谁?”
男子猛地推开怀里的女子,顾不上穿衣光着膀子撩开床幔,看到地上的灵簌,松了口气。差点以为又是家里的母老虎登门造访了。
被破坏了雅兴,心里顿时窝火,冲着外面叫喊道:“老鸨,这怎么还多了个人来监督啊。”
灵簌急了,“别、别喊。”
榻上的小美人尖叫了一声,扯着被子拢住了全身。男子气急败坏,起身往外走去,“来人啊,这屋里咋还多了个!?”
见他不听劝的往外走,灵簌顾不了那么多,抓起桌上酒壶砸到他脑袋上,当即就将男子砸昏了过去。
灵簌也吓得丢掉酒壶,往后撤退:“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没反应,灵簌又走上前,蹲下身,呆呆的左看右看,确定他是真的不能动后,道:“你不要乱喊乱叫,我...帮你盖好被子,先、先休息会。”
她说着,瞥见榻上披着被子蜷缩成一团的美人,二话不说,上去霸道地把人家的被子扯下来盖在男子身上,道:“休、休息。”
美人见她方才行径,料定是男子的正妻派来捉奸捉双,胡乱的伸手去捡地上衣服往身上套。
灵簌直勾勾的盯着她半晌,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地上的人,憨憨道:“鸳、鸳鸯,九叔...最喜欢鸳鸯了。”
小美人听不清她痴笑啥呢,见她过来,衣服也顾不上穿起身往后退去,瑟瑟发抖道:“你、你要干嘛?你想做什么?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可就要喊人了。”
“来人啊——来人啊——”
灵簌竖起食指放到嘴边上,小声劝告道:“你不要乱叫,我带你去见我九叔...”
“什、什么?”
灵簌道:“他...最喜欢棒打鸳鸯了,他肯定会喜欢你。”
美人扯着嗓子尖叫道:“我、我不要。”
灵簌一听她不要,忽然冷下脸道:“不行,你必须跟我走,我得讨好他,才能救...救你们。”
灵簌抓着她的手往门外走,女子拼命大喊,任凭灵簌如何拉扯,她就是抓住门框不撒手。灵簌见没辙,伸手劈在她后颈上,直接将人劈昏了过去,女子也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灵簌嘿嘿一笑,往外望了望,确定四周没人,做贼心虚的抱起美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