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笑说:“你这算是,求我?”
荣恨桃警觉:有戏,几乎是马上就回道:“是啊,世子爷!”
邓艾一挑眉,说:“三日午后。”
这是答应了。
邓艾突然开口问她:“荣恨桃,你要不要回扬州?”
邓艾鲜少叫她全名,大多数时候都叫她“你”,有时候干脆不叫她名字,直接吩咐她做事。是以荣恨桃听到邓艾这么说,还有些新奇。
荣恨桃反问:“我为什么要回扬州?”
邓艾笑了,也对,他什么时候见荣恨桃怕过。
既然要去见夏姬,那得有充分的准备才行,荣恨桃便与邓艾说:“你不妨多告知我一些案件细节,我们一起推究推究,能获得更多的信息也不一定。”
邓艾见到茶几上放着茶壶,里头的东西倒是热的,转过身来,自己给自己沏了一杯,一尝,原来是雪梨汁,还行,不是很甜。还放了个果盘,邓艾尝了一块,坐到旁边的胡床上,脱着皂靴:“想知道什么,问吧。”
“夏姬可是她本名?荣恨桃觉得邓艾在她这里仿佛跟在自己家似的,在胡床上脱鞋盘腿地,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本名阿依慕。”她父母这是希望她做个月亮啊,可惜,她没能成为那个月亮。
“那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原本有个阿姐,不过死了,六岁的时候被拐子拐走,十四岁被卖到水云间,在这期间,她父母也亡逝了。”邓艾吃着蜜瓜,嘴里塞得满满地,“中间这七八年,不知道她在哪里。”
“阿姐?”荣恨桃琢磨了一下,想到当日夏姬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她阿姐还活着,甚至和杨三郎有私?”
邓艾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你跟我想得一样。”
如果是夏姬和杨三郎有私,那夏姬就不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苏氏典铺,所以,她出现在苏氏典铺是为了让谢以慕他们发现杨三郎与一名女子有私情。
邓艾换了副神色:“不过,她阿姐,可能已经死了。”
荣恨桃一讶:“怎么说?”
“据刘覃说,那玉佩是一名女子存在他们那里的活当,只是过了当期,却一直没人来取。”
可能已经去世了,所以才没人来取。
这下轮到荣恨桃不明白了:“可当物过期不就成了绝当,他们没有必要准备一个赝品啊。”
邓艾一笑:“因为,他们没想到会是赝品。”
也就是说,本来那女子当得确实是真品,可是,中间有人掉了包,等当期过了,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赝品了……一来,一般典铺取出当物的时候,不会像收质物的时候那边考究,二来,哪怕刘覃早就发现了,起初也会为了保全苏家名声而有所隐瞒。
“那真正的玉佩在哪里,你们找到了吗?”
“还没有。”提到这个邓艾就有些不高兴。
荣恨桃试探性地问:“你们是怀疑,这玉佩在夏姬身上?”
邓艾看了她一眼,她应该还有话没说完。
果然,荣恨桃又问:“这玉佩难道有什么特别的秘密?你们非要得到不可?”
邓艾朝她递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没错。”
荣恨桃看到邓艾眼里闪烁着亮光,像是夤夜浓厚苍穹里划过的星子一样。那是极少在他脸上见到的神情。
荣恨桃神色有点不太自然:“那、那说说杨三郎吧。”
“他有什么可说的,”邓艾有些不以为意,“不就是个负心汉?”
“你有证据?”
邓艾嘿嘿一笑:“那是自然,”他样子很是得意,“虽然杨三郎谨慎,我猜他可能把之前的书信都处理掉了,不过,他房里有支青花蝶管紫毫笔。”
邓艾呵笑一声:“这位娘子好巧的心思,用在杨三郎身上真是可惜了,”说着还摇头,“那女子在笔管儿里偷偷藏了情书,杨三郎这都不知道。”
荣恨桃差点忘记了,邓艾可深谙这些风月之事。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不……不对,如果这个玉佩真的是和杨三郎的定情之物,对她来说如此重要,为何要当?”荣恨桃张了张嘴,“她、她就是故意要让人拿走的!”
怪不得邓艾他们非要找到这个玉佩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