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一派被清得几乎不剩几人,幸存的大也都是些墙头之辈,立即又倒向另一方,如今最是得意的便是大寺卿石且行,他们这一派都是旧日同乡,从前被严党打压,到今日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莫尹这东山再起之辈也得到诸关注,皇帝御赐新宅自是让众人十分震动,立即便前来拜访,一时之间门庭若市,诸位朝臣争相上门道喜送礼,皇帝上午赐的宅子,到中午时分,里外仆人都送齐全。 莫尹在屋内坐,里里外外几个仆人收拾打点,这些都是各位大臣的好意,想皇帝赏宅子,也只是随手一赏,但也想不到这么大的宅子还需要诸仆人,皇帝想不那么。 炭盆点起来,外头风雪飘摇,里头温暖宁和,仆人们已经烧热水给莫尹沏茶,茶很香,是大寺少卿送的上好的茶叶。 莫尹已许久不曾饮茶,端起茶轻抿一口,手脚都热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大人。” 仆人低头来,“工部侍郎赵谦明前来拜访。” 莫尹放茶,起道:“快请。” 从早到晚,莫尹一直在待客,可以说他五年里在京中该有的交际一口气全完成。 对于他,京中大部分官员印象都不大深刻,除一张好脸之外,莫尹实在是没在众人心中留什么印象。 他勤恳又孤僻,在京中独善其贯彻到底,没有任何朋友。 而重返京师的莫尹摇一变,待人接物不卑不亢,他不会使你感觉到分疏远,同样的也不会分亲近,这般不远不近的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所有上门拜访的朝臣都在心中警惕,深知这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 是啊,一个从流放途中逃生混入军营又杀京师的人物能简单得到哪里去? 天黑,莫尹又送走一位客人,远远的,他看到有马车来。 马车停,赶马的从马车上跳来,马车里头也来个人。 是周勇。 莫尹在接待客人时,派一名仆从去驿馆。 仆从是掐尖的伶俐人,坐马车赶去驿馆,向贺煊禀明来意。 “大人请他边的贴护卫他在此处的东西收拾停当随我去。” 贺煊久久不言,他旁的李远亦是目瞪口呆。 良久,贺煊对李远平静道:“去叫周勇。” 周勇毫不惊讶迟疑,他对莫尹是死心塌地的忠心,立即便莫尹房内所有的东西全部收拾完毕。 “军,”周勇单膝跪,“属告辞。” 李远向前迈半步又克制地顿住,“军师这是何意?!” 周勇没有作答,起退几步转随那仆从而去。 李远头看向贺煊,“军?” 贺煊一言不发,神情眼神都似雕像。 李远追问道:“军师这是不来吗?” 贺煊仍是一动不动,视线直直地望向外头坠落的雪。 李远有些跳脚,“便是想留在京中做官,也该来同我们道别一声啊!” 并肩作战三年的情谊,战场上少次生入死,怎么能说也不说一声地不来呢?! 李远百思不得其解,又是气又是急又是恼,在原地团团转时,贺煊倏然起,大步迈屋槛。 马跟在马车头,不远不近地看马车入府,那长玉立的人影也转门,贺煊骑在马上,迟疑那么一刻,又有几辆马车驶前,马车上来人,仆从手里捧礼盒,门口一时又欢腾热闹起来。 门口仆从送客人去,转到门口,却见一个衣简单形高大的男子牵马站在门口。 “大人?”仆从机灵地上前招呼。 贺煊垂眸,放马缰,迈步入内,仆从连忙阻拦,“请问是哪一位大人,可有拜帖?” “拜帖?” 仆从很是变通道:“没有拜帖也请大人告知名姓,小的也好去通传一声。” 贺煊说不心中有什么感觉,从唇缝里挤两个字,“贺煊。” 仆从见他气势不凡,连忙道:“还请大人在此稍候。” 仆从门又轻轻关上门。 朱红大门在面前关闭,贺煊在背的手掌攥得发紧。 片刻之,那仆从又来,面上很为难道:“这位大人,我家大人正在待客,请贺大人您在此稍候。” 贺大人? 贺煊的目光刀子一般刮那仆从的脸,看样子,莫尹是连他的份都未曾与仆从说明。 不一夜的工夫,为何这般地覆天翻? 也或许不只是一夜的工夫,是早有谋算计划…… 仆从眼看面前的人脸上越来越黑,他有些怕,悄悄退半步,却见那人骤然转,拉马鞍,直接跳上马,一勒马缰,那枣红大马立即绝尘而去,踏的马蹄声落在耳中,震得他耳朵发疼。 待莫尹来送客,仆从上前道:“大人,那位贺大人走。” 莫尹低垂眼眸,不置可否。 屋内,周勇静立在旁,莫尹从他带来的物件中拿起一把长刀,轻轻刀从鞘中拔一段,他打量刀上的“藏锋”二字,低声道:“从今以,你要随我留在京城,可愿意?” “军师之令,属莫敢不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