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服,礼服是奥斯最好的裁缝连夜赶制的,谁也没料到国王有那么一手绘画的本事,为主教体面地主持婚礼出了大力。 这是奥斯隔了十年后第一场具有宗教色彩的婚礼,新人们感谢主教、感谢国王、感谢父母、感谢上帝。 “比尔,”国王仍然这样称呼自己的侍从,他收起了自己惯常的傲与讥讽,他身上有些愤愤不平的东西已然消失了,也就是他对这个界不再抱有怨恨,对自己命运所遭受的不公也悉数接受,他的内心从剧烈摇晃的火山转向平静深沉的海洋,他对比尔道,“我祝福你,祝福你你心爱的人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新婚夫妇激动得哭了,在场有许多人都哭了,巴奈特靠在阿奇尔肩膀上哭得快要晕厥过去,如果不是旅途中他已哭过多次,或许他今天都无法站着证整场婚礼。 来宾们在草坪上享用午餐,整个奥斯的人随便谁都可进入庄园来祝福新人,新人喝酒、跳舞,欢声笑语传遍了整个庄园,国王丝毫没有君主的架子,他今天穿得很简单,坐在人群中间,时不时地大家举杯痛饮。 主教坐在国王身边,手掌里握着酒杯,空中酒液的香、各种食物的味道、人们的笑声、身边国王笑起来时些微的震动包围着主教。 国王看上去全身心地投入到婚礼中,实际来,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分给了身边的主教。 主教看上去很安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至于他到底在想么,国王也很难确定,他趁着把酒杯放下时将手垂了下去,轻握住了主教的手,主教的手柔软微凉,握在掌心里就感觉这个人界上的任何一人都不一样。 主教慢慢抽回了手,国王没有强横地去追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穷追不舍,那是对待逃跑猎物的做法。 主教不是他的猎物。 国王看向主教,低声道:“这里的奶酪很棒,尝尝看吧。” “我不饿。”主教同样低声回复道。 国王心微揪了揪,“你的胃口好像不好,我是这天你都吃的很少。” “我吃的多与少,你很关心么?”主教淡淡道。 “当然,”国王毫不犹豫道,“我关心你的一切。” 主教放下了酒杯,从座位上起身,国王也放下了酒杯,他心里惴惴的,想或许自己露骨的表白又刺激到了主教,扭头注视着主教离的背影。 宴席上热闹非凡,奥斯的人宗教信仰不浓,主教的离席乎没引起么注意,国王坐在原位,抬起酒杯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嘱咐了句后也悄然离席。 相比主教而言,国王受到了许多人的包围,在寻找主教的途中,他又喝了好杯酒,人拉着转了圈,吻了个孩子的面颊,送上了对他们身体健康的祝福才终于彻底脱身。 庄园并不算特别大,国王在花园里一处僻静的角落找到了主教。 主教独自站在喷泉前,修长的背影竟透露出一股孤独的意味。 国王心中一颤,拄着拐杖向前走了步又停了下来,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当中,他默默地陪伴着主教,他想主教一定是知道他来了,他每次接近他都瞒不过他,可是他并未赶他走……永远在不远处守候可也不是他的风,兰德斯大踏步地向主教走去。 “尤金。” 国王在主教的身后停下脚步,他深吸了口,低声道:“你怎么了?自从那天之后,你就再也不会我……”国王低着头,目光落在主教白皙的耳垂上,“你对自己生了?因为你宽恕了我……” 主教毫无反应地静静站着。 片刻之后,国王抬起手搭在主教的肩膀上,“如果这令你感到懊悔,你可收回那些话,”国王的语很平静,“我不介意。” 主教轻偏过脸,“我从来不会为自己所的话所做的事感到懊悔。” 主教空洞的眼“看”向国王,是的,他从不后悔出任何决断,无论是令主角痛苦,还是直面自己的感受,他都绝不后悔。 “兰德斯,我不爱你。”主教道。 面对突如其来的再一次审判,兰德斯心脏又猛地揪住了,他听过主教太多次拒绝,或是恶意的挑衅折磨,可他为现在他们之间已经变了,在不知不觉中,一切都不同了,可主教言语当中的郑重却是比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深刻,甚至是无目的的,仅仅是阐述事实而已,也就是,主教都不是出于想要玩弄他的意思,这令兰德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其强烈——甚至令他感到呼吸困难的恐慌。 可怕的并不是主教他不爱他,可怕的是主教的态度,仿佛终于对眼前的游戏感到腻味了…… 手中的拐杖落地,兰德斯双手紧紧地握住主教的肩膀,喉咙干涩道:“我知道,尤金,够了,今天是个幸福的日子,你不必再了,好了,我喝了点酒有些头晕,我是够了,回去吧,我想在奥斯建一座教堂,这有助于恢复宗教的力……” “但也好像不是非不爱不可。” 兰德斯从自己那混乱的絮叨中听到了主教轻描淡写的话语,他完全掠过去了,仍然自顾自道:“力量……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他嘴里还在胡言乱语,脑海中却又在重复着主教的话——“但也好像不是非不爱不可”,哦,这句话真是复杂,兰德斯双眼有些走神,不知不觉地将这句话由自己的口中也了出来,“但也好像……不是……非不爱……不可……”兰德斯脑海中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 “是的。”主教肯定了国王的复述。 如果他产生了那些“不该”产生的感受,因而想要逃避,那岂不是证明他怕了那些感觉? 他不怕,他也不逃避。 兰德斯猛地抬起了脸,主教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