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这一回真正上战场历练一番。” 贺煊笑了,“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莫尹抱拳,“定不会叫将军失望。” 莫尹告辞返回,却被贺煊又叫住,贺煊从桌下取了个盒子递过去,莫尹没接,道:“这是何物?”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去离家时,家眷偷偷塞在我行礼中的物件,我用不上,你拿去用吧。” 莫尹心说什么东西,他不要,那他不要,面上仍不动声色,甚至有几分客气道:“多谢将军。” 接了盒子,发觉那盒子还怪沉的。 莫尹回到自帐中,本想将那盒子随意丢弃在某个角落,又不由心生好奇打开看了一下,头是一个颇精致的手炉,外加一个汤婆子,还有一对皮毛袖套,莫尹待在军营大半,已对贺煊的份了如指掌。 贺煊乃是太师贺青松子,贺青松是个聪明人,在先帝大肆清洗朝中功臣,便早早地急流勇退告老还乡,带着一家老小隐居南乡不出,一直到当今圣上登基,叛军乱难平时,贺煊才借贺青松命上书请战,后便一举名,获封冠军大将军。 莫尹以想象,在南乡这般安逸祥和地,冬,贺煊呼后拥,侍卫随从无数,家中眷这个塞手炉,那个汤婆子,被众人围绕着的王孙公子做派,而贺煊必定是不领情的,拧着眉很不耐烦地拒绝。 天骄子,不外如是。 莫尹神色淡淡,将这三东西全部留下了。 贺煊既要收买人心,他何不顺水推舟? * 连封闭的荧惑军在冬即将来临时终于在全军中亮了相。 一千骑兵穿盔甲,牵着战马从营中整齐出列,马蹄声踏在地面,叫人不由跟着心颤,兵士们腰间佩刀,手持枪,面容肃穆无比,右脸颊一道漆黑墨痕,划在眼下,如陈刀伤一般。 贺煊来送行,发觉这支骑兵队伍与他的亲卫队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他的亲卫队骁勇善战,打起仗来个个都悍不畏死,亲卫队中团结一心,平素如兄弟般亲热,脸上总是洋溢着有自信自负的笑容。 而这支荧惑军就和它的名字一般,仿佛洋溢着不详的气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半点表情都没有,看着死气沉沉。 莫尹披着大氅从军队侧面走出,荧惑军的士兵们目不斜视,等到莫尹的影完全站到方时,千人齐齐单膝下跪,“恭迎军师。” 莫尹抬手,众人起,又是毫无表情地目视方。 “将军,”莫尹转向贺煊拱手,“请祝荧惑旗开得胜。” 贺煊看着这支特别的军队,心中不由有许奇异的感觉,面上不显,对众兵士道:“诸将首战必捷。” 荧惑军仍是一片死寂。 莫尹对排的周勇向一挥手掌,周勇向后打了个手势,兵士们齐齐上马,再一个手势,整个荧惑军几乎同时动了,上千匹马立即跑动起来,而叫人觉得怕的是这千匹马跑动时居然不让人觉得杂乱,尘土飞扬,马蹄踏下,在耳中便辨认出这已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等全军出营后,众人才发现荧惑疾驰而出,留下的马蹄印居然一排排距离相近,看上去就像谁故意印在地面一般,而且蹄印很深,是后一匹马踏入一匹马的蹄印所致。 贺煊心中心绪难平,转头看向侧的莫尹,“我以你会一同出战。” “将军放心,”莫尹眸色漆黑深沉,“军中有副将。” 寒风刮过脸颊,周勇在骑兵列队首,伏趴在马上跟随着头的影狂奔,千骑跟随,由他号令。 “以后我会叫你心无旁骛,只记得一件事。” 周勇眼中慢慢溢出赤红色。 作荧惑的士兵,他们所需要记住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杀戮。 灯河是一条细优的河畔,是整个大漠中数不多的河流,蛮族其中两个部落就建在灯河畔,那他们正集结预备攻打最近的司城,这次不单单只是想要抢粮了,他们的目的是占城、杀人、开仓,他们已经受够了小打小闹地抢粮,他们想要更久更安逸的生活,就要挥起屠刀,屠宰那“羔羊”,来换取自部落的繁荣! 河水已经流淌不动,无数残肢武器堆积在河内,尸体叠着尸体,整条灯河都被染得赤红发黑,兵士们提着刀检查尸体,不管有没有气息残留的,一律砍头。 真正的交战其实只持续了半刻,蛮部们便选择了投降,他们毕竟只是集结兵马,并未真正预备发起进攻,以顺势投降就能各自退让,就此作罢,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次相遇不是偶然。 “我们愿意投降,”部落首领用生硬的汉语道,“请饶恕我们,我们已经很安分了,伟大的汉王,请饶恕我们的自卫。” 周勇目光冷漠地扫过,“杀。” 杀降不详,他无所畏惧,荧惑的每一个兵士亦是如此,毫不犹豫地上一刀砍下了首领的头颅,鲜血喷溅,他们皆是面无表情,甚至隐有快意,面上的黑墨随着血液散开,整张脸都似恶鬼一般。 蛮族诸人大声惨叫道:“是鬼军,那是鬼军!” 周勇抬了抬手,荧惑军马蹄踏下,操刀杀向蛮族投降人,沿着灯河杀到部落内,军队来袭,部落内尖声惨叫。 众人四散奔袭哭嚎,火光弥漫,哭声冲天,灯河畔,马蹄踏过鲜血流淌地,银色的铠甲被鲜血染得发红发黑,蛮部侥幸活下的人逃亡至其余部族,神情恐惧语无伦次地向众人描述那是一群从阴间逃回的士兵,是幽冥中恶鬼的化! 如此恐怖的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