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莫尹想了想,将己的手给了贺煊,贺煊微一用力,把人拉了起来,莫尹站起后,贺煊也仍未放手,说:“喝了那么多酒,怎么手还是那么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么?习惯了。” 贺煊放开手,道:“跟我来。” 将军帐,栓好的枣红大马乖巧地嚼着干草,贺煊从马身上解下包袱,帐后点了蜡烛,“坐。” 莫尹不客气地在椅子上坐下,抄起贺煊桌上的书卷看了一眼又放下,贺煊捧了金丝楠木盒子过来打开,里头是一块雪白绸布,在烛光下散发着鲜亮光泽,在苦寒的边境之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贺煊打开包好的绸布,里头放着大小不一的五个盒子,莫尹笑道:“是什么好东西,值得将军你如此细心包裹?” 贺煊看了一眼,滑开了右侧的那个盒子,里头是一根须发齐的人参,手指点了其余四个盒子,“都是些补气强身的药丸,你拿去吃吧。” 莫尹视线从那根名贵的人参慢慢向上扫,从贺煊下巴的胡子扫到那双不怒威的眼睛。 四目相对,贺煊觉着莫尹看的眼神似是犹如实质。 贺煊不解其意,道:“药不苦。” “是么?”莫尹又垂下眼,拿起其中一个小盒打开,小盒里头还有个瓷瓶,不由忍俊不禁,抬眸又看了贺煊一眼,贺煊倒还是一正经的,“一一粒,不多吃,小心虚不受补。” 莫尹拔了瓷瓶的塞子,低头一嗅,闻到一点清新的药香,手掌把玩摩挲着瓷瓶,淡淡道:“多谢将军体恤。” 贺煊不知道莫尹怎么一下语气似乎又变得冷淡起来,兴许是男人总不喜欢被人说虚,耐心解释道:“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寻常病症不可相提并论,药丸你吃着,若身体有什么变化,你记下来,我书信一封,叫金大夫再为你调整药,金大夫是南乡圣手,医术很高明,我母亲的身体靠调养才渐渐缓了过来。” 莫尹不无不可地点了点头,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将军早些休息吧。” 贺煊眼神跟着莫尹起身,想说些什么,然而欲言又止,己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着莫尹抱着盒子转过了身走出帐内。 今夜头还未停歇,估计是彻夜狂欢,贺煊一路赶回,满身风尘,为的就是将士们共度新,思及此,贺煊也起了身出帐回到前头,却见莫尹也回到了场中,正盘腿坐在地上笑意盈盈地看几个兵士扭捏起舞。 贺煊隔着一段距离看了一会儿,没过去,转身去了正在比赛拳脚的那一圈。 * 贺煊感觉到莫尹似乎在疏远。 诚然,们的关系也说不上多亲近,将军军师,上下级,勉勉强强再加上个棋友。 可贺煊记得们初见时默契无间地配合杀敌,在城楼上互赠兵器,怎么也应该算得上是知己吧。 但等莫尹真入了营后,两人之间仿佛越来越疏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然是因为们是上下级,御下总该有章程。 后来又是一些事,不得不生疑审视。 越过了那些事之后,们分明比从前都坦诚了许多,关系应该更近了才是。 贺煊手指摩挲着表面光滑的棋子,思绪恍然一顿——为何坐在里不断思索莫尹的关系? 垂眸看了眼手里莫尹惯用的黑棋,贺煊黑着脸把棋子扔了回去。 关系亲不亲近也不影响什么,莫尹入营后一心为军,即便关系疏远,也没什么。 道理是般道理,但当天众将议事结束后,贺煊留下莫尹,说想再同莫尹手谈一局时,莫尹拱手道:“荧惑军中事务繁忙,我恐怕没有时间陪将军下棋,回军中处理事务。” 被委婉地拒绝了。 贺煊愣在当场,静了片刻后,道:“药吃了吗?” “吃了。” 莫尹面上露出淡淡笑容,笑得不多,此刻的笑容仍是冷冷清清的,“多谢将军对属下的关怀。” 属下? 是贺煊第一次听莫尹般称。 莫尹走后,贺煊叫来李远。 李远恭敬地站在一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贺煊神色迟疑几分后,道:“你觉不觉着军师好似对我有些不满?” 李远大惊失色,“将军,是谁的谗言?军师对您一向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 在莫尹身边伺候过一段时间,在组建荧惑军前,李远已亲见莫尹如何起早贪黑反复试验沙中种粮之法,对莫尹很是敬佩,虽然终还是回到了贺煊身边,但对莫尹心中仍充满了维护之意。 贺煊剑眉紧拧。 李远见状,忙小心翼翼地继续替莫尹说好话,“军师只是性子冷,对谁都是一般样子,并非是对将军您不满,满营的将军就没几个人和军师说得上话的,军师对您,算是热络了。” 贺煊转头,脸上神情似乎缓和了些许,道:“细说热络。” 李远:“……” 李远绞尽脑汁,想从莫尹身上找出一点“热络”的地,憋了半天,说道:“军师爱喝将军您儿的酒。” 算吗? 李远不知道。 “不错,继续说。” 贺煊觉得算。 也算,那李远就有话说了,振奋精神道:“将军您送军师的手炉、袖套、军师天天都揣着呢。” 贺煊点头,是的,莫尹走到哪里都是双手揣在毛茸茸的袖套之中,在军中其实有些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