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奴婢能否与您同去?王妃您无需奴婢保护,但奴婢想同去照顾王妃。殿下吩咐奴婢,凡事听王妃差遣,王妃若是不愿奴婢同去,奴婢便不……”
未待春晴说完,庄疏庭便道:“你也同去。”
“是,”春晴喜道,“奴婢多谢王妃。”
庄疏庭只觉今日的春晴与昨日不太一样,虽是一般的殷勤周到,但唤她王妃时似是热切许多。
“春晴,你这梳头的手艺,比露芽竟还要好。”香茗懊恼道,“小姐日后定是不要我替她梳头了。”
春晴略显羞赧:“香茗姐姐,露芽是谁?”
“小姐的丫鬟里,最擅长梳头的那个。”香茗道,“她若见了你的手艺,定要不服,一准按着诸位姐妹的头一梳再梳,一练再练。”
春晴问道:“她为何没跟王妃一道来汝河?”
香茗此时惊觉自己失言,忙停下手中针线,瞧向庄疏庭,见她仍垂眸瞧着书册,并不在意她方才所言,方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口中仍遮掩道:“她呀,有了意中人,已出嫁了。”
露芽为何没跟庄疏庭一道来,春晴不过随口一问,并未上心。
此时她一心只想大显身手,梳出庄疏庭满意的发式。
“王妃,”春晴替庄疏庭插好发簪,“梳好了。”
庄疏庭眸光从手中书册移向镜中,并非这些时日的男子束发,而是将头发拢上反绾,发髻如鸟之双翼,欲展将飞,左侧插了金簪,右侧一支步摇,颇为生动。
她不禁笑问:“这是什么发式?”
“王妃,这是惊鹄髻。”春晴又道,“您若不喜,奴婢可拆掉重梳。”
“喜欢。”庄疏庭抬了抬袍袖,笑道,“头发无需重梳,只是这衣袍倒要换一换了。香茗,可带了女子衣袍?”
“带了,小姐,”香茗忙道,“奴婢这就去取。”
春晴忙伸手拉住香茗,向庄疏庭回禀:“王妃,王爷亦为您备了衣袍,您今日穿王爷备的衣袍可好?”
庄疏庭并无半点迟疑:“好。”
“请王妃稍候片刻。”春晴忙行了一礼,转身出了内室。
见春晴离去,香茗关好房门,急往庄疏庭身前跪了,低眉敛目道:“小姐,奴婢方才失言,竟提起露芽来,请您责罚。”
庄疏庭将香茗扶起:“不妨事,你无需自责。依殿下才智,应是早已知道我将诸位丫鬟遣散。只是春晴不知道罢了,日后你想跟她提起谁便提起谁,无甚紧要。”
“是,小姐。”
香茗知道,庄疏庭希望她像水芽那般,早日找到归宿。
她亦知道,庄疏庭让春晴等四晴代替她贴身服侍,是有意为之。
香茗忧心忡忡,欲言又止,只默默看向庄疏庭。
不过半盏茶,春晴便捧着衣袍回了内室。
香茗忙起身,同春晴一道替庄疏庭更衣。
庄疏庭垂眸瞧向身上伽罗色云纹衣袍,不禁想起桓照夜。
近日他很少穿紫色,倒常穿这伽罗色。
莫非他是自己穿什么颜色,便为她备什么颜色?
庄疏庭只觉好笑,开口问道:“殿下为我备了几件衣袍?各是什么颜色?”
“现时穿的薄衣共四十件,其中男女装各二十件。秋冬厚衣共六十件,男女装各三十件。另有披风、鹤氅、斗篷等物,奴婢便不一一细数了。”春晴道,“至于颜色,大多是素色、伽罗色和紫色。”
庄疏庭揉了揉眉心:“他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