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般物事,样样皆有。
庄疏庭兴致盎然。
桓照夜仍如昨夜从宫中出来那般,不紧不慢辍在庄疏庭身后侧,不远不近,始终离她一步距离。
他冷眼瞧着,庄疏庭喜欢王府乃是出自真心,同喜欢蜜桃一般无二。
逛完王府,已近午时。
桓照夜嘴上虽再三挽留,语气却无半点温热:“厨房早已备好饭菜,王妃不若用了午食再走。”
若不是为了杀那丫鬟,又为探知你喜恶,谁愿意留到此时?庄疏庭再四要辞:“寻常人家并无女子完婚前到夫家留宿的,昨夜我本就该辞。”
桓照夜心道,本王瞧你,倒不像是在意世俗眼光的寻常女子。
“我命人备车,送你回将军府。”
庄疏庭躬身笑道:“多谢殿下。”
王府大门口,桓照夜将庄疏庭送上马车,又派了四名护卫好生跟着。
薛行早候在府门口,面上满是笑意:“殿下可安心了,王妃并无问题,她今日说的跟昨夜做的都对得上。不愧是王妃,第一日到王府,便揪出一枚暗桩。”
桓照夜瞥了眼薛行,懒声道:“那丫鬟易容的面皮却一道被毁。”
“那面皮不能毁掉?”薛行搔搔头,一脸窘然,“殿下,属下糊涂,请殿下为属下解惑。”
桓照夜暗暗叹了口气:“先前那两枚暗桩,已被手刃,但因易容的面皮未被毁坏,均已替换成王府的人,那幕后之人只当暗桩并未暴露。这第三枚却无法再替。那幕后之人定已知晓,王府已拔除他埋下的其中一枚暗桩,为彻底肃清,王府必会第一时间彻查府中下人。先前那两枚暗桩,已无生路,他只能弃而不用。”
薛行恍然大悟:“昨夜殿下让那二人速速去除易容,恢复原本身份。再找两具尸首,毁去容貌,同那丫鬟的尸首和三张面皮放在一处,丢在乱葬岗。属下们都照做了,但为何如此行事?属下想了一夜,却百思不得其解。原是再无必要,又免得被那幕后之人暗杀灭口。”
桓照夜微微颔首:“你们每隔三日便彻查一遍府中下人,那丫鬟定是趁着间隙刚埋进王府。今日起,一个不漏,每日彻查一遍。”
“是,殿下。”薛行急道,“殿下,那丫鬟既是三日内刚埋进王府的暗桩,必不会像王妃所说,在王府待了多年,又心仪殿下多年。殿下早就发现王妃破绽,为何却不拆穿她?”
庄疏庭虽非本王心中王妃人选,但本王昨夜既点头接受赐婚,她即便有再多破绽,本王亦只得认了。
那丫鬟本就该杀,她杀了便杀了。
至于她为何要杀,本王无意知晓。
今日本王诸多盘问,不过是想试一试她。
只是……桓照夜想起琴馆那抚琴人,面色沉了沉。
薛行只当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忙低眉敛目,支支吾吾道:“属下失言,请殿下恕罪。殿下对王妃……甚是满意,即便王妃有破绽又如何?”
桓照夜怔了一瞬:“……甚是满意?”
薛行忙道:“属下蹲在房梁上,听殿下一忽儿‘王妃所言极是’,一忽儿‘王妃思虑周全’,还替王妃盛了碗您最爱吃的莲藕粥,可惜王妃一口未……”
“她本就不饿,为何要吃?”桓照夜面色冷若寒霜,沉声道,“备车,去琴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