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就像即将要凋零的月季，虽散发着芬芳却失去了本身的美貌。”
“你灵动起来才是明媚的，鲜活的。”
他的这一番话让布布雅整个人都沉默了，她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漆黑瞳孔泛着一抹光泽，透过那抹光她仿佛看到映在他眼中的她。
没有人这样形容过她，她的一举一动，在男人的眼里是勾人摄魄的，是绝艳的，即便用再好的词语赞美她，那也不是她。
眼前这个人，看到了。
布布雅突然心生一种罪恶，她无故将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卷入她的事情中，一旦被发现他就是帮凶，她真是恶毒。
她忽然起身便要走，周乾站起身一把拉住她，椅子与地面发出的碰撞声引得酒肆里的人纷纷看了过了过来。
周乾瞥了眼桌子，示意她坐下来慢慢谈。
“我帮你。”
他的声音如此坚定，反倒让她一愣，“你不问我？”
他轻笑一声摇头，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究根抛底。
“让我帮你吧，就当我贪图你的美色。”这句话憋他的脸色通红，周乾何曾想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
周乾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帮助一个几面之缘的女子，尽管会因此引来王上震怒。
但是他看得出布布雅对那个男子的情谊，他已从父亲那里知道蒙甸要和大商联姻的消息，两地利益不应该牵扯到女人，女子远嫁联姻的悲哀古往今来不在少数。
他不懂为什么要女人牺牲。
或许他也存有一份私心，说出恐怕他自己都不信，一见倾心竟真在他的身上发生。
成全她借此向王上推举他的主张，也算为他这一份心意做出他仅能做到的。
他的话虽轻浮，布布雅却未感到半分不适，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否有欲望，眼神便能看出来。
“大恩难言，以酒相代。”布布雅伸手倒了三杯酒，一一饮下，她的唇经过酒水浸染红的饱满红艳，一张一合让他入神，听不清她说什么，他只点头。
“好”。
布布雅和周乾约好黄昏后在酒肆后门相见，他会带她出城。
为了不引布布奇注意，她便先回来了。好在布布奇这两日总避着她，想是因为赶走了熊拓不知如何面对她，反倒给了她出门的机会。
天空拉下暮色，布布雅和周乾在酒肆见面的事情传到了阳华殿内，此时布布雅已经坐上了周乾的马车。
陶嬅听闻女婢汇报，面色略显沉重，不知事情怎又和周家扯上什么关系。不过想到布布雅可能借机去跟那个男人会面，于是立即派人前往城门口通报顾昭。
尽管人已快速出宫，陶嬅还是不放心，吩咐方懿不要惊扰她人，秘密出宫。
谁知方懿刚出殿外，就见陶如是神色匆忙，“六殿下，您怎的这时候入宫了？”
“姐姐呢，本宫有要事。”
他语气匆忙，方懿不敢耽搁，引他进去，陶嬅见他也是惊讶，随后给了方懿一个眼神，方懿垂身退下继续去准备出宫事宜。
“如是，这么晚你怎么入宫了？”
“姐姐……”陶如是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进了内殿，“姐姐，那名蒙甸男子被蒙甸王子秘密处死了。”
“凤凰台一宴后我就开始秘密探查那名蒙甸男子，后来发现蒙甸王子秘密乔装随行了几人出城。我带人跟了上去，他们动作很快，也很谨慎，大约在城外二十里地外的荒地处死了，我到的时候只看到地上的尸体。”
陶嬅许久沉默，她眼中泛着极亮的光泽。
“姐姐？”
陶嬅回神，她看向陶如是，来不及多做解释，如果那个男人已经死了，那么这时候王女是要去见谁？
“不对，不对。”陶嬅来不及深思，她疾步往外走，陶如是不知为什么，陶嬅一顾的摇头，“此事不简单，里面大有文章。”
她疏忽了，怎么忘了还有一个不轨之心的人在王城，此事说不定就是他一手策划。
来不及多想，眼下需要拦住王女，不管她要去哪，只要拦住她此事便迎刃而解。
陶嬅神色逐渐被慌张取代，陶如是紧追着，陶嬅吩咐着脚步未停，“现在你马上回你的府上，蒙甸男子一事你就当一概不知，眼下什么都不要问，姐姐不会害你。”
说完，她只留了一个背影，不过片刻就出了阳华殿的宫门。陶如是抿着唇，不知究竟怎么了，他只能先听话先出宫，才能更好调查。
这个时候，周家的马车已经行驶到城门口，顾昭亲自值守，命人拦下马车。
“马车里的是何人？”护卫上前遣问。
“马车里是御史夫家的公子，还望顾统领通行。”驾车的小厮回道。
顾昭不理会，走上前那人递上来一块牌子，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周字。
“烦请公子下车容我等检验。”说话间顾昭递话还牌子，他的声音似被寒夜染上一层冷意，让马车内布布雅的身形微颤。
漫长的沉默，只听马车“咯吱”打开了车门，身着白色绒里锦袍的男子从马车上走下，周乾朝他拱手，“顾昭，和我也这般客气吗？”
顾昭冷色，语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值守不谈私情。”说完便要上前查看。
周乾侧身给他检查，顾昭推开车门，里面只有一个茶桌及宽大的坐台，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灰色毛皮，茶桌上还燃着松香，整洁清雅。
没有什么异样，顾昭扫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不妥才退至一旁，小护卫外围也检查完毕，摇摇头。
顾昭像他做请的姿势，“顾昭，你还真是……”周乾笑着摇头，他都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这个人了，一是一，二是二，固执的很。
周乾上了马车，才吩咐道：“走吧。”
顾昭看着马车徐徐驶出城门，这一幕，他恍然觉得似曾相识。
出了二里地，马车停了下来，周乾连忙起身掀开那厚重的毛皮毯，果然坐台下是镂空的，掀开板盖里面果然藏着人。
布布雅憋的面色通红，周乾将她扶了出来，缓了片刻终于觉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