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喜班的班主洪果尔和舞姬芳菲,进入定昌离宫。他们的目的本来是抓捕燕南天,但谁知,陈墨语突然被带去达腊的寝宫侍寝。他们只得临时改变了计划。就在他闯进达腊寝宫的时候,他看到达腊的头正被陈墨语用帐曼缠着,她的手上还握着一只发簪,抵在达腊眼睛的位置。
当时,这两人的衣衫完整,而算算时间,他们也不可能再做什么别的。因此,慕容琅判断达腊之所以编造这个谎言,无非是为了激怒他而已。
“但若不是达腊,还能有谁呢?”他修长的手指磨搓着窗棱,毫无头绪地想着。陈墨语除了去定昌执行过几次任务,几乎全部时间都待在朔州卫的小院中。小院里除了陈墨语,还住着他和谢启暄。所以,卫所的将士没有人敢有这个胆子,偷溜进来玷污陈墨语的清白!何况大家伙儿一直以为她是男子,根本不可能动这种歪心思。
慕容琅几乎把所有他认为可能的男子都在脑中过了一遍,但之后又都一一排除了。许是心中烦乱,他的手指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谁知,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嘶~”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抬手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食指的指腹处扎进了一根的木刺,鲜红的血珠正从破口处汩汩涌出。
慕容琅将木刺拔去,拿出帕子捂住伤口。白色的巾帕被染了血红,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放在他壁柜中的那条染了女子落红的白色床单!
慕容琅骤然石化!
他怀疑了这个,排除了那个,怎地竟把自己给忘了?他真真实实地夺走过一个女子的处子之身,但那人不是陈墨语,而是程......
思及至此,慕容琅忽然有一瞬间的不确定——有没有可能是他弄错了?!
神思再次回到了知州府的除夕夜。那一夜,据陈墨语所说,受燕南天指使的红霞曾在他喝了掺有媚药的酒之后,到过他的房间,欲与他欢好。但还未及行事,就被跟踪而至的陈墨语制服,将她扔到了耳房。这样说来,当晚,陈墨语也在他的房里出现过!
只是,由于御风告诉他,曾见程玉姝从他的房里出去,于是他就把这一点完完全全地忽略了!如今认真回想,陈墨语第二日一早出现的时候,脖子上围着一条簇新的项帕,但她去知州府时却没有带过这种东西。难道她是为了遮掩什么痕迹?
慕容琅瞪大了眼睛,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嘴唇。那时他中了媚药,人事不知,发起狂来不知轻重也是有可能的。只看那条被揉得皱巴巴的床单,就知道他当晚是怎样的“凶残”!难道被他压在身下之人,真的是陈墨语?
此刻,慕容琅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倘若此事是真的,他不知道得有多心疼那个姑娘!她独自一人承受了莫大的委屈,心里该是经历过怎样一番挣扎?可他是不是又该庆幸那人是她?
但,为何她不告诉自己呢?女子的清白不同于别的,慕容琅不相信陈墨语能真的不在乎。她不说,或许是因为羞耻,但他更相信,她是不愿让此事成为两人之间的羁绊,她要彻底和他了断!
“了断?怎么可能!一旦让我查清真相,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了!”慕容琅唇角勾起一个向上的弧度。
带发修行?叠翠庵?不如换成人|妻打扮,慕容府!他要立刻马上娶她进门!他要一生一世都看着她待在自己身边,哪儿也不许去!他要将在皇城小院中满脑子里想的龌龊事,都在她身上用一遍!哪怕之后他再跪趴在她的脚边,含着她的脚趾,求她饶恕!若是她恼了,那他大不了白日里在人前做他的金吾将军,晚上则做小伏低,做她床榻上的奴才,任她驱使,讨她欢心!
慕容琅思绪混乱,各种正经的、不正经的想法搅成一团。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而且疯得无可救药!他恨不能现在就飞奔去叠翠庵,找陈墨语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