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个想法。我……我可否与你一同前往?”
“你要与我同去?” 慕容琅一愣,严肃地道:“程小姐,我此次率兵去鞑靼,是遵从圣旨送达腊回王庭,此乃朔州卫第一要事,不是儿戏。如你想去鞑靼游览,待以后有机会,我再……”
“我不是要去游玩!”程玉姝立刻打断他的话,解释道:“我是记挂你的安危。如今你我二人已经订婚,虽然尚未行正式的大婚礼,但在我心里,已将你视作夫君。夫妻本为一体,故而,我想与你同行。有苦同吃,有难同当!”
“大将军有所不知,自从知道您要前往鞑靼执行军务,我家小姐就心绪不宁,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雪叶在一旁帮衬道:“此次您若是不带上小姐,奴婢真怕她会病倒。”
“勒都距朔州千里,路上要行数十日,赶上驿站还好,若没有驿站,只能支帐露营,条件很是艰苦,与你在知州府的生活不可相比。我担心,你会吃不消。”慕容琅对程玉姝如实说道:“何况此行沿途恐有危险。你们主仆二人都不会武功。刀剑无眼,万一误伤了你们,我无法向程大人和程兄交代。”
“慕容公子放心,我决不会拖你们的后退。”程玉姝急忙辩解道:“我虽然一直在闺阁之内,但却不是娇弱不能自顾的女子。衣食住行,我皆可与众人一样。如若,如若你觉得我坐马车随行不便,那我骑马也可。你忘记了,我也是会骑马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这……”慕容琅一时语噎,不知说什么才好。
倘若是在平时,他大可命人直接将程玉姝送回知州府。然而,现下他身背后就是数千双兵将的眼睛,一旁还有送行的几位亲人。若是闹起来,大家的面子上都过不去,他不能不顾及。
此时,程卿筠夫妇和母亲已经走到近前。程卿筠见状,便知四妹一定没有提前和慕容琅说好,刚欲发作,却听慕容夫人说道:“琅儿,玉姝这是挂心你,让她待在府里想是也过不安稳。再说,将军夫人不是寻常的内宅妇人,要有眼界和气度,日后才能扶持好夫君,教育好儿女。此行,不如就让她同往吧。若是皇上知道了,说不准还会认为是一段佳话。”
有了慕容夫人出面解围,程玉姝不由挺了挺胸,底气足了许多。
慕容琅觉得程玉姝此举实在无理取闹,可既然母亲发话,他再坚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无奈之下,他只得说道:“程小姐既然心意已决,那便随军同行吧。不过,军中皆为男子,为免不便,你还是乘马车为宜。”
“是!”程玉姝立刻面露喜色,向慕容琅道:“多谢慕容公子!”
御风坐在马上,远远看着眼前的一幕。他虽然听不清几人具体说了些什么,但看情状也能猜出几分。
他心里不住地盘算着:“主子难不成真的同意了带上程小姐一起?”他装作不经意地瞟了眼苏墨,心道:“他这是还嫌自己的事不够多吗?”
自打苏墨被主子从地牢里抱出来,又是采买丫鬟、又是给伙房下令,他便明白,主子的心里还是没放下这姑娘。不仅没放下,反而对苏墨更上心了。要是程小姐知道,主子和她订婚当晚,竟是守着生病的苏墨过了一夜,恐怕朔州卫的天都要翻过来!
可是说来也怪,程小姐一向通情达理,怎么会突然提出如此反常的要求呢?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御风心里一惊,是呢,程小姐身边那个雪叶简直就是个人精!想到那日自己被雪叶盘问得差点什么都招了,心里还有些后怕。
想到此处,御风不由替慕容琅捏了把汗。万一这一路上,主子一个没藏住,被她们主仆二人发现了对苏墨的情意,那这……这会不会就像话本子里写的,夫君独宠小妾,惹正妻醋妒?然后,正妻一怒之下,命丫鬟将小妾关进柴房,还饿着不给饭吃?
御风使劲摇了摇头,自己想得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这种事他也帮不上忙。他看了眼慕容琅,心说:“主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苏墨见到程玉姝急切的表情,大概也能明白是所为何事。此前程玉姝曾因怀疑她与慕容琅有私,而来卫所借机试探。后来,她被押入地牢,程玉姝从没来探望过她。想必此时此刻,程玉姝对她应该更多的是恨与堤防。因此,难怪非要与慕容琅同行了。
苏墨的“追月”原本与慕容琅的“踏云”并排而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苏墨拉了拉缰绳,让“追月”后退了几步,有意与“踏云”拉开了距离。
慕容琅扶程玉姝上了马车,自己则重新翻身上马。他振臂一呼,高声道:“出发!”
大军随即向勒都缓缓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