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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废棋(1 / 2)

“我……只是见将军还站着,不好自己坐下……”苏墨努力辩解道。

“好!那我也坐,这下你可能坐了?”慕容琅像是在和苏墨赌气。他撩袍坐到桌旁的另一张椅子上,眼睛看着苏墨。

苏墨被慕容琅逼得无法,只得坐到了对面。

慕容琅指了指桌上的茶壶,“这是我让御风刚泡好的茶,你若是渴了,就自己取盏,自己倒。”

“是!多谢将军!”苏墨客气地回应着。

“将军,将军……”慕容琅被苏墨这左一个“将军”又一个“将军”早就弄得不耐烦。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不能忍受这种刻意的疏远。但其实苏墨这么称呼他并没有什么错处。她已恢复了女子身份,不便再与他称兄道弟。既然不能称他为“逸之兄”,那还能叫什么呢?总不能直接叫“逸之”吧?那样也太亲密了些。显然,“将军”、“慕容公子”这样的称呼是最合适的。只是他还不习惯而已。

“罢了!”慕容琅捻灭了心中刚要窜起的怒意,恢复了严肃的神色。他从袖中掏出字条,递给苏墨,道:“今早我收到暗桩的消息。数日前,他们从定昌出发,赶去勒都,再过两日便可到达约定地点。”

达腊被俘后,大周在与鞑靼签订的和约中,要求驻扎在定昌的二十万鞑靼兵后退千里,此后那里不可再派兵驻扎。因此,定昌的鞑靼守备军对于朔州卫,或者说对于大周的威胁已经解除。

此外,由于达腊是在离宫出的事,疑心颇重的达慕可汗怀疑宫里的奴仆或侍卫中混有大周的内奸,是内奸与慕容琅等人里应外合做下了此局。一怒之下,他下令将离宫中的奴仆和侍卫全部斩杀,离宫也被永久封锁。

至此,对于慕容琅早年间在定昌布下的暗桩来说,他们的使命趋于结束。除了留下少数几人继续维持茶庄的运转,以备今后有再次启用的可能,其余人则全部撤回朔州卫。不过,在他们回到卫所之前,慕容琅命他们先要配合完成此次的押解任务。

就在押解队伍从朔州卫出发的前几日,严恺飞鸽传书给暗桩,让他们按照将军的命令,提前到达距离勒都十里之外的察依尔,并着手准备所需物资。为防止信鸽被人截获,严恺没有向暗桩透露慕容琅到达勒都后的具体计划,字条上所用的也都是暗语。

此时,苏墨正拿着字条,认真地看着上面所写,面上掩不住喜色。她抬眼对慕容琅激动地道:“这么说,那个计划马上就要启动了?”

“对!”慕容琅点头应道:“队伍再有十日也将到达察依尔。我找你来,就是要再和你对一些细节。”

凭慕容琅对达慕可汗的了解,他担心,一旦押送队伍到达勒都附近,达慕可汗很有可能出兵将他们全部拿下。随后,他会以慕容琅的性命为要挟,反将景昭帝一军!

如若景昭帝为此掣肘,被迫妥协,不仅两国刚刚签订不久的和约会被撕毁,大周恐怕还要答应达慕可汗的一些无理条件。如若景昭帝不愿被胁迫而发兵鞑靼,那么两国之间就会再起战事。大周虽不惧鞑靼,但这样一来,幽冥毒的解药却是再也无法拿到了。

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局面,他们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既可以保证押解队伍全身而退,最关键的是,他们还要能够拿到救命的解药。由于幽冥毒一事乃是绝密,慕容琅并未告知严恺等人,因此,出发前,严恺和廖章两位参将制定的只是一个押送计划。他们根本不知道将军在到达勒都后,还有另一件事要办。而能与慕容琅共谋此事的人只有苏墨。

押解路上,他们二人不断地完善着后续的计划。事关皇上和苏墨的性命,慕容琅绝不允许有任何疏漏之处。虽然两人已讨论过多次,但每一次讨论都能发现一些新的问题。尽管问题都不大,但有时候,恰恰是这种无足轻重的细节,会对整个计划造成致命的打击。

房内,苏墨神情专注,在一些环节上,有理有据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和意见。慕容琅看着面前的少女,她眸光晶亮,思路清晰,全然不像往日那样,虚弱得说不了几句话,就要停下来喘口气。说到兴奋处,少女的脸上还会露出一抹颇有感染力的笑意,就像一袭春风拂过人的心尖。

“看来昨晚她休息得不错。”慕容琅心想。他已经很久没见苏墨笑了,一时间,感觉自己紧绷了一路的神经都舒缓了下来。待苏墨说完,只见慕容琅用手轻击桌案,道了声“好”!有了苏墨的补充,这份计划已堪称完美。“我这就飞鸽传书给暗桩,让他们到达之后,立刻开始准备!”

“事无万全,而且达慕可汗十分善变,咱们切不可掉以轻心!”苏墨提醒他道。

“咱们?”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撞了一下,慕容琅一震。“咱们……咱们……”他在心里默默品咂着这个词。

苏墨没注意慕容琅的表情,她将字条用火烧了,随后恭敬地道:“将军若无其他事,我就先回房了。”

“哦,那个,咱们马上就要启程,你赶快回去收拾收拾,别误了时辰。”慕容琅嘱咐道,也有意地用了“咱们”。

“是!”苏墨退了出去。

……

玉京,禁城。

连着下了三日的雨,到处都潮哄哄,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殿内阴冷,周德忠躬身垂手立在青砖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他上了年纪,受不住寒,再加上一到阴雨天,腿上的风湿症就会发作,疼得几乎快要站不住了。他只觉得浑身都冷,哪哪儿都疼。

书案后的男子已经坐在椅中,默了小半个时辰。他白净的手指从密密匝匝、绣满金线的袖口中伸出,无声地磨搓着右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不清楚在想些什么。周德忠这辈子干的就是察言观色的活儿,最擅长的便是揣摩人心。但此刻,他觉得此人的心思,即便是自己也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案上,一顶簇新的鎏金浮雕花卉纹三足铜炉内,飘出了最后一缕沉水香,那人终于出了声。

“周公公!”男子唤道。

“咱家在!”周德忠没有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打了个哆嗦。

“公公是个有见识的。依你之见,燕南天这么多日都没有传回来消息,可是出事了?”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听上去倒减了几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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