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原见裴子玉毫不犹豫的转身去看其他东西,脸色一滞,心里不满裴子玉不按计划来,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裴子玉看了一圈,挑中了一支白玉兰玉簪。
李嬷嬷再次问了一下,“少君,您确定您要这个?”
裴子玉点了点头,说道:“我很喜欢这个!”玉簪是由白玉仿造白玉兰花枝雕刻而成,裴子玉一看就十分喜欢。
这支白玉兰玉簪不过是一支普通的玉簪,齐原心里十分失望,不懂裴子玉是不识货还是心机深沉。
只是,结果已定,齐原便不好再说什么。
李嬷嬷带着裴子玉和齐原回去复命,才走进寿康宫,只见皇太后和旬阳帝卿正在烹茶。
裴子玉和齐原先是行了礼,皇太后说道:“都是一家人,坐下说话吧!”
裴子玉和齐原才坐下,便有宫人奉上茶水点心。
李嬷嬷此时已经将库房一事告知皇太后,皇太后问道:“听说你看中了羲和琴和望舒瑟。”
旬阳帝卿听到皇太后这么说,抬头看了一眼齐原。
裴子玉站起了身,说道:“回太后殿下,民夫曾学过几年琴,一时看到羲和琴便有些难以自持,一时失态还望殿下恕罪。”
皇太后笑道:“你这孩子,坐下说话便是。”
裴子玉闻言,又才坐下。
皇太后看向旬阳帝卿,怀念般的说道:“这琴跟了我也有几十年了,当初先帝赠我此物,却不想一直都在库房里落灰。”
旬阳帝卿说道:“羲和、望舒代表着先帝的情意,哪怕太后束之高阁,先帝又怎么会怪罪太后呢!”
皇太后落寞的说道:“可是一直放在库房里,我也不舍。”
皇太后看向裴子玉,说道:“你说你学过琴?”
裴子玉说道:“回太后殿下,曾经学过几年。”
皇太后说道:“今个羲和琴和望舒瑟都给你了。”
裴子玉一惊,吓得站起了身,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这是先帝送给殿下之物。”
皇太后摇了摇头,“我不善琴瑟,它们被关在库房里已经够了……”
裴子玉不禁看向旬阳帝卿,眼里带着几分恳求。
旬阳帝卿也说道:“姐夫,小孩子家家的,哪会琴瑟,你不必给他。”
皇太后笑道:“旬阳,先帝最疼原儿了,如今羲和琴和望舒瑟给了她的夫郎,先帝也会十分开心的。”
皇太后转头看向李嬷嬷,说道:“去把羲和琴和望舒瑟拿来。”
“是。”
皇太后慈祥的看着裴子玉,说道:“等哪天我们爷几个小聚的时候,你把它们带来,给太皇太后弹奏一曲。”
裴子玉又起身行礼,“多谢太后殿下,民夫一定妥善保管,勤加练习。”
皇太后点了点头,看向旬阳帝卿,说道:“等来年开春了,你就带着你女婿进宫来,咱们爷几个乐呵乐呵。”
旬阳帝卿笑着点了点头,看向齐原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怒意。
众人陪着皇太后又坐了一会儿,旬阳帝卿借口齐老太君也还等着见新孙女婿,便带着齐原和裴子玉离开了寿康宫。
除了寿康宫门,裴子玉敏锐的发现旬阳帝卿十分不悦,都懒得多看他和齐原一眼。
裴子玉不禁转头看了看宫人捧着的羲和琴和望舒瑟,只觉重如泰山。
李嬷嬷将旬阳帝卿一行人送到了宝华门外,便回去复命了。
旬阳帝卿,冷冷的看了一眼齐原,直接上了轿辇。
裴子玉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跟着齐原上了马车。
裴子玉不禁问道:“为什么一定要羲和琴和望舒瑟。”
齐原低着头,脸上没了一丝笑意。
齐原看了眼裴子玉,凉凉的说道:“我的事,你少管。”
裴子玉心里的怒气值快到顶峰了,当下便冷笑道:“那么这场婚事在你眼里算什么。”
“只是一场婚事而已!”
裴子玉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我知晓了。”
齐原补充道:“我知你性子清冷,日后我不会扰你,你该有的体面我会给你。”
“那还……多谢世女体贴!”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着回到了齐国公府。
旬阳帝卿亲自将羲和琴和望舒瑟送到了见微院,对着裴子玉说道:“你可不要辜负皇太后的一番心意。”
裴子玉点了点头,说道:“殿下,小婿一定会爱惜的。”
旬阳帝卿看着齐原,对着裴子玉说道:“皇太后喜欢你,这才把羲和、望舒给了你。”
裴子玉不知该如何说话,旬阳帝卿又说道:“既然是皇太后所赐,日后羲和琴和望舒瑟就放在那吧!”
顺着旬阳帝卿的手指看去,裴子玉马上说道:“小婿谨遵殿下教导。”
旬阳帝卿冷着脸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便随我去拜见老太君吧!”
“是。”
旬阳帝卿转身看向齐原,“原儿,都说成家立业,如今你也成家了,明年的春闱更该上心,回书房读书去吧!”
目的已经达成,齐原也不想再惹自己父亲生气,便听话的回到了书房。
旬阳帝卿带着裴子玉就往内院走去,一路上不言不语。
裴子玉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心里只好一遍遍复盘着裴老太君和裴主君的嘱托。
齐老太君带着齐家的未婚哥儿们住在内院,旬阳帝卿不住在国公府,而是住在帝卿府,不过国公府上自然有旬阳帝卿的院子。
齐老太君刘氏是宗室子,乃太宗十四女梁王后人,虽然是宗室,家里却已无爵位。
旬阳帝卿嫁给齐国公时,齐老太君被加封为国夫人,虽是正三品内命夫诰命,却比当初无品无级的宗室子好上太多了。
齐老太君住在南宁院,正在内院中央。
旬阳帝卿不常出现在齐老太君面前,先不论国礼家礼那一套,旬阳帝卿和齐老太君相处不来。若非必要,旬阳帝卿从来不会主动出现在齐老太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