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坐吗?”
“抱歉啊,有人了。”为了方便讲题,云梨预约位置时连着选择了位置。
“没关系。”他没有离开这一片区域,大概是因为风水好,男生退而求其次绕到了对面,那个座位就在云梨的眼前:“这也有人了吗?”
“这倒没有。”
“那我可以坐下吗?”
云梨并没有觉得不合适:“请坐?”
撑着桌面的手一捞,男生笑得含蓄:“那我就不客气了。”
昨晚在咖啡店当值熬了一夜,也没睡多久,江殿一身短袖上罩着外套就过来了,图书馆在九点时到处是乌压压的人头,约定好的四楼顺着旋转扶梯一路向上就到了。
江殿挎着单肩包找到了对应的区域,放眼望去,醒目的不只有生的极为漂亮的云梨,她对面的人,以及周围人是不是聚焦在他们身上的目光更让他在意。
脚下犹疑,江殿停在了原地。
刚解完手头需要思维七万八绕的物理题,撂下笔的同时,云梨抻着腰,正好对上不远处江殿停留的视线。
“江殿!”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挥着手大喊出声,倒是引得周围人很是不满,心虚也是应该,她超级抱歉的对着聚众的目光一一表达着歉意。
等大家都放过她后,云梨又仰着脸,对着江殿笑得甜而不腻。
一如既往的灵动,热情。
抓着书包带的手紧了一紧,江殿走了过去,在云梨拉开的座椅坐下,收拾妥当后,他看向坐在对面正坐姿端正的陆景和,又看了看在他对面的云梨。
摊开笔记,他收回,垂下眼,在安静的图书馆内没再说一句话,却是心事重重。
中途休息,云梨趴在桌上小睡,课本旁边放着一瓶风油精,一小时里有一半时间在闻,可见最近学业和兴趣搅在一起有多累,江殿看在眼里,拿着两人的水杯起身去了茶水间。
乌泱泱的水流灌入杯中,在江殿走进狭窄的小屋里,讨论声伴着三位女生的捂嘴戛然而止,有些不实且刺耳的话有被当事人勘破的风险,他们闷着落荒而逃。
速溶咖啡在保温杯里与水彻底相融,江殿双手撑在桌台上,不同的声音说着同一个话题,字字回想站在脑海里,陆景和持着保温杯停在他身后侧的饮水机边:“第一次看你来市图书馆,还适应吗?”
江殿愣然,回过神:“这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
“学习对你来说,终于不枯燥了?”
“枯燥啊,可有什么办法,还能不学吗?”
“说得也是。”
陆景和找不到反驳的话,倒是被自己的问题蠢笑了:“最近半个月,林今灿那小子倒是老跟我抱怨你不回他消息,你抽空给他回个信息。”
“不用回。”
江殿想起微信里99+的消息提醒就头疼:“粘人精只要好好忙他的事业,我们三个知道彼此平安就好,你也别回的太勤,不然以后你就等着他挂在你身上当挂件吧。”
“知道了。”
“还有上次的篮球赛。”
江殿背靠着桌台,旧事重提:“我现在依旧没办法和你打,景和,这次,我可能会犹豫很久。”
“往年每一次,你都是赢家。”
“这次不一样。”江殿看向他:“我还没想好拿什么态度去面对我们之间的篮球赛,如果我赢了你,我过意不去,如果我输了,又是对你的不公平。”
他纠结点似乎很多,思绪从很久之前就混在了一起。
陆景和什么都知道,目之所及的两杯咖啡飘着余香,他的态度始终如一的温和:
“你不用在意我,尽全力按照你的心意去做吧。
江殿,我们都是自由的人,不存在谁高大谁优秀谁更值得,我们之间不是社会,没有优胜劣汰。
你放心吧,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是不会因为某个她就错位的好朋友。”
这就像一封盖着红章的保证书,江殿知道陆景和向来说一不二,从始至终,他也并没有疑心他,他只是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在意他行为里流露出来的卑劣。
“谢谢你的理解。”
脱口而出的无力是他打从心里的感激,而陆景和只是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都没有错。”
喜欢上谁,就从来不是一件可控的事,同样,也不会是一件错误的事。
*
物理是云梨最讨厌的课程,日常考试里也是所有门中分数最低的,竞赛的题目她有心想做,能力却是有限的,比起大神,她的能力差的好远。
给江殿解疑的途中,好几道大题,她就算把头挠秃了,脑筋也绕不了那么的弯子,最后竟然还是靠江殿的那位朋友,表面是好心的毛遂自荐,暗地里生怕她用脑过度,当场去世。
丢脸是真的,能力差也是真的,不服输也是真的。
云梨暗自决定,她一定要把物理成绩提升上去。
周日晚上,沈繁约着云梨去看电影,全程恐怖的气氛里,云梨还是忍不住靠着沈繁的肩膀睡成了一头死猪,散场后,两人在商场里四处闲逛着。
“你最近真是越来越忙了,管好自己的同时还要去管江殿,我看,你不是喜欢他,你是母爱泛滥,你干脆当他妈妈吧。”
沈繁心疼云梨也是正常,千金大小姐从来都是受人追捧,哪有当事人单单追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到处问事,
“云梨,我把你当朋友才跟你说实话,我觉得你对江殿太上心了,也不是说不好,只是一味的单方面付出,你不累吗?”
“我自甘情愿,你就当我中了名为江殿的毒好了。”
商场的一楼满是华丽的首饰店,云梨在各大品牌的logo前应接不暇:
“再说,也不是我单方面付出啊,你想想,要是江殿真的嫌我烦,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的话,我能跟他说上话,一起吃饭,一起学习吗?”
“你就自我催眠吧,哪天吃了爱情的苦,我还是欢迎你对我投怀送抱。”
沈繁很铁不成钢,又懒得再劝,后脚跟着云梨走进一家顶奢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