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加油!!!”
芭蕾是个很神奇的东西,至少在云梨看来,是个能让人全身心投入到音乐里,释放姿态,躲避现世最好的办法。
从五岁起就开始进行芭蕾训练,是喜欢,也能说是习惯,她离不开芭蕾,她从没有想过放弃芭蕾,今天就算四肢骨折,她也会爬到比赛的舞台,咬牙坚持完成演出。
亦如此时,她走进了吉赛尔的世界,她就是吉赛尔。
第一幕,单纯的少女,无忧无虑的踮起脚尖旋转,轻快的跳蹦,在初恋的面前,她心脏点的跳动频率和音乐交相辉映,像小鹿,纯白的迷失在爱情河流里。
第二幕,不一样情感的激增,爱之深,她的舞步就越紧凑,越疯狂,皎洁的月光,墓地坟前纵情的舞蹈,停不下来!停不了!她没办法!她做不到!
深蓝色的夜空,幽灵鬼魅的白布,阴森可怖的环境里遍布了迷迷白烟,最后,跳舞至死,她像一片叶坠落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
……
台下安静了一秒,两秒,继而爆发了如雷的掌声。
云梨和小伙伴们手牵着手躬身羡慕,她最后看了眼台下,黑黢黢里的座位群里,江殿仍然没有来。
赛后,云梨和伙伴们做到了台下的观众席区观赏其他团的比赛舞蹈,她心不在焉,全程握着手机,不是在等江殿消息,就是在和沈繁微信交流。
然而,江殿一直没有来信,云梨只能收到沈繁说着自己和胡涛的情况。
[我就一个小腿骨折没啥,但人胡涛就麻了,脑淤血,现在还没醒。]
[他还有哪里受伤?]
[手掌和指骨不同程度的粉碎性骨折,还有……哦,他这辈子应该都当不了爸爸了。]
“…………”
云梨忽然觉得呼吸困难,她就算不懂法,也明白江殿这回是惹了大麻烦。
且不说胡涛受伤现在还没醒,以后还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更严重的是他醒了,接受不了自己的变化,怕不是更不可能原谅江殿。
加害者她的人成了江殿故意伤害的受害者,事情一下子就刺手起来。
云梨似乎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位置上,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精神力,旁边的小姐妹还沉浸在对手旗鼓相当的演出里,她却连半分心神都分不过去。
好不容易熬了到了赛点,主持人拿着评委给出的排名表走上了舞台,抑扬顿挫的说出了第一名,期待了那么久的结果终于被揭开,但云梨神游在天外,压根没留意。
直至他们团的每个人从观众席上猛然站起,高呼呐喊,周围其他团的舞者纷纷传来掌声和羡慕的眼光,云梨被小伙伴们拽着起身,才从大众反应力猜出了他们的舞团赢下了第一名。
她笑了笑,很牵强,很疲惫,再也没了之前期待的兴奋。
最后他们团一起上台领奖,云梨以主舞的身份作为整个舞团的代表接受了来自北城最知名芭蕾舞团的艺术总监童沪生授予的奖杯。
“跳的不错,你很有前途。”祝贺的拥抱,耳边是老师夸赞的言语,云梨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谢谢。”
等大家都在热烈的赛后庆祝,云梨在后台迅速的换回了原来的衣服,江殿一直没有吭声,一定是被警察困住了,他既然来不了,那她就得第一时间去找他。
草草将衣服和鞋装包,云梨着急忙慌的往出口走,彼时手环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六点,不堵车的话,六点半就能赶到警察局。
然而,却好巧不巧,撞见了慢一步赶回来的团员。
“你这是要去哪?”教练跟在最后,第一时间皱起眉:“走?”
“嗯。”云梨不想将事情解释太清楚,“老师,我有急事,得赶紧走。”
“你家里人快死了?”
“不是,是我……”
“你朋友也快死了?”
“……比赛已经结束了。”云梨沉下脸:“老师,是不是不死人,我今天就不能早退?”
话音刚落,老师的脸就黑了下来。
一旁有眼力见的同学拽了拽云梨的袖子:“云梨,别说了。”
“我真的有事。”因为江殿的事情,云梨暂时控制不止自己的情绪,“没别的特别重要的事情,我现在非走不可。”
“特别重要的事情?”老师哼了下:“你觉得刚才那位为你颁奖的留洋艺术总监想请你吃饭,是不是重要的事情。”
“……”
云梨愣住:“什么?”
老师把话摊开讲:“你也知道,这回比赛就是上头舞团来挑选有前途的苗子,说是请你吃饭,也不过是他们现在想进一步了解你的情况,若是你今天直接走,就是不给他们面子,搞艺术的,多半脾气有点怪,你觉得你惹毛了一个这个行业里的顶尖人物,你以后的发展还会顺遂吗?”
“……”
云梨的脚拧在了原地,刚才的冲劲收到了来自内心最大的阻拦,现在没有人阻拦自己,她却犹豫了。
“从五岁,你就开始学习芭蕾,这么多年,你花了多少努力,我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好不容易快要熬出头了,你就要平白无故的放弃吗?”
云梨:“……”
“我承认我方才说的话是有偏激的地方,却没有不尊重你亲人的意思,但是,云梨,你要明白,就算你家里人真的性命垂危,你的出现就能挽救他们吗?你现在的年纪,你能做什么?但是如果你今晚赴约,也许你的未来是一片光彩。”
云梨垂着头,沉默不语。
没有等到直接答案,老师揉了揉鼻梁,甩甩手,让其他团员先去换衣服,她只跟云梨说了最后一句话:“你到底怎么选,或者说,你的未来会为了谁而活,是你自己,还是你妄自在两人之间系上红线的另一个人。”
那段后台不是封闭的地段,这个时间点都是回来更衣的舞者,云梨在别人的欢声笑语,只觉得头发发麻,与此同时,她更恨现在陷入两难境地的自己。
“为什么这么快?”她暗自喃喃道。
教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