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就是我天天跟他跟前劝他弃恶从良,改头换面,这不,这小子还挺有忏悔心的,配合的就把字给签了。”
“你再胡说八道!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签不签字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江春泥,你是真的不要脸!”
“你吵什么!”
利欲熏心的人在巨大金钱诱惑面前哪有那么容易挺住,江春泥就像魔怔了似的,整个人恨不得去巴拉开云梨的肩膀。
好在陈然来得及时,吊着云梨的衣领,将她护在身后:“警察还没走远呢,需要我把他们叫上来,告你骚扰未成年吗?”
“你们这什么意思?!”江春泥吊着一颗心,“当初可是说好的,他要是签了字,就帮我还债!”
“你有证据吗?”陈然冷哼:“录音有吗?”
最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他慌了:“你——”
“不是,你既然没有证据,拿什么证明我们需要帮你还债!”
当时,贿赂江春泥的方法是陈然出的主意,表面上是给钱办事,实际上是利用江春泥常年赌博心里来帮他们干事,现在事情解决了,倒打一耙除了不讲信用外,也没别的损失。
云梨躲在陈然身后探头看向江春泥,男人穿着破漏的工装,袖套上全是污渍,裤腿上是泥浆留下的痕迹,接近一半的头发凌乱发白,面向很是老实,唯独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大,很是恐怖。
她心有余悸,暗戳戳的揪了揪陈然西装的下摆,等男人微微弯身侧耳,她小声说:“叔叔,我们走吧。”
然后,她又重复了一遍:“快走。”
太肮脏了,她一秒都不想跟江春泥有任何瓜葛。
陈然对着江春泥回击着攻击的眼神,转而护着云梨离开了病房,身后的男人不想罢休,紧跟着要追了出去,胡涛撕破了最后的脸皮:“你怎么还不死!你就该哪天在路上被车撞死!”
“狗崽子,你说够了没有!”快要跑出病房的步伐又折了回来,江春泥倒是想把他亲生的侄子弄死在病床上,“我是欠你的吗?!”
“是,你是没欠我什么?”胡涛回应着所有的愤懑:“那我妈呢,你没欠她什么吗?”
“什么?”
“她的保命钱!难道不是你拿过去赌光了嘛!”
“那有怎样,她自己在家当场死亡,就算有那笔保命钱,她能活过来还是怎么的。”混账东西是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混账。
胡涛整张脸都红了,一想起母亲的事情,他又忍不住红了眼,仰头,他不想在狼心狗肺的人面前摆出脆弱的一面:
“你把我赶出家门也就算了!那我的妈骨灰盒你为什么杂碎了,就凭这一点,江春泥,你就休想在我这得到什么好处。
实话告诉你,你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根本不在意那点小钱,却宁愿失信,也不会给你钱吗?因为是我说的,是我亲口说的,所有的一切,与你无关!!!”
单人病房是云梨给胡涛办理的,像是一早就料到他的日子会不太平,就在走廊的顶头给他留下了会员病房,环境安静的小角落,今日份的吵闹如期而至,且势头超过了过去每一天。
若是没有值班的护士查房,兴许胡涛对云梨未成功的暴行顺遂在他身上,快要窒息的那一刻,值班护士过来查房,一场玩笑的闹剧才得以止息。
“是你该死!你该死!”
被保安拉出去的江春泥暴跳如雷,口口声声骂着各种污言秽语,胡涛心神疲惫,倒在床上接受着护士的检查。
手机在枕头边上震动了两下,是银行发来的入款通知。
整整十五万,
够他给自己的母亲在北城买下一块安家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