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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2 / 3)

“……”

陆景和印堂发黑:“你正常点。”

也就是随手抓的一场玩笑,林今灿站起身,重新坐回沙发上,主动挑起另个话题:“前些日子,我去看过他了,过得挺好的,比我们都要好,至少,我有的时候,是羡慕他的。”

他看向陆景和,狡猾的狐狸最善用巧妙的心思。

可很多时候,对真诚的人,他也会说实话:“我在你们之间,永远保持中立,十年前,他主动和你拉开距离,我没说什么,今后,对于你们之间牵连住的那个女孩,不管你做什么,我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这些年,每一时刻,没有哪一秒,我是在怀疑我们三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朋友或是兄弟,还是更为深刻的?

我现今只有唯一的想法,如果,还有机会,我最希望回到初中的那三年,至少,那一千多天的相处,我们三个每时每刻都在依靠彼此。”

文件的最后需要签名,陆景和下笔利落,但在林今灿的话音里,过程却是磕磕绊绊,不是一笔成形的字迹,还会让人怀疑是否亲签。

他只得放下笔,在电脑上重新打印一份。

打印机投入工作,他走到落地窗边,偌大的城市,脚下的街道上是蝼蚁的人,他闭了闭眼,启唇道:“我卑鄙吗?”

光影切割着他立体精致的脸,林今灿笑了:“你做了什么,就算卑鄙?”

“如果我按照你说的去争取她,我算不算卑鄙?”

“别把你想做的算在我身上,我说了,我中立。”

林今灿走到他的身边,两人并肩站立,他们谁都清楚,身边早就少了一个人:“十年前,你是亲口听见他的回答的,十年后,你却还在纠结。”

“陆景和。”

林今灿向身旁的人投以深究的目光:

“现在的我看不懂现在的你,但过去,你又是我最清楚了解的人,如果你想做,没什么事情会难倒你。

十年前发生的事,我脱不了干系,你也有不能推卸的责任,兴许早在站台等你的那一天开始之前,命运就已经错轨了。

因为你总在逃避,总在默默付出,到现在为止,你和她一直都在错过,你习惯了?麻木了?江殿不会希望你给的答案是肯定的。”

“别再拿他说事儿,因为我知道过去的我很懦弱很没用,别人称呼我病秧子也不是没道理,我当时吃了多少药,跟泡在药罐子里也没区别。

所以十年前,你指望我什么?江殿指望我什么,如果那时云梨第一眼见到的是我,你又让她指望我什么?当时的我没有能力,就只能靠着你,靠着江殿苟且的活着……”

林今灿最烦陆景和瞧不起他自己的那副表情。

原地打着转,他说:“今时不同往日,你也别总沉在痛苦的过去,这么些年里,你不是努力做到现在的程度吗?

家境殷实,事业有成,一表人才,谁还会欺负你?有谁还会看不起你?你当时最痛恨的人都被你亲手送进了监狱,一辈子都别想要自由,你还有什么顾虑,你还有什么做不到?”

“别跟我说,你没劲了?”

他上前揪着男人的领口,手指向他:“你要真打算放手,就说一声,大不了,我替你转告他。”

威胁的话不是真的威胁,

陆景和敛眉,从初中往后的回忆都是灰色的碎片,只有一抹窈窕的身影站在高台,穿着彩色的舞裙,踩着音乐的节拍,跳着灵动欢快的舞:

“是,我承认,我都承认。”

看似被林今灿吵得烦了,他拧开被束缚的手,领口凌乱不堪,他无暇顾及:

“我放不下她,是真的,我无时无刻想要去陪她,是真的,我对她的在意还会持续到下一个十年,下下个十年,也都是真的,我还是很喜欢她,全部都是真的。”

“那祝你得偿所愿,心想事成,我说的。”

激将法奏效,林今灿的眼中迂回着狡猾和得逞的奸笑,“行了,我走了,哥们儿我忙着谈恋爱呢。”

临走前他拍了拍陆景和的肩,跟个妖精似的,附耳提醒道:“我说的,也就江殿想说的。”

*

云梨做了场梦,惊醒后的下一秒就已经忘了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只是徒然睁着水雾朦胧的眼睛望着正上方黑黢黢的天花板,感应着胸口绵长迟缓的疼痛向着肺腑攻城略地,一时间很茫然,又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好一会儿,发愣到眼角发酸,她也没回忆出什么所以然来,思绪逐渐回神,云梨放弃了挣扎,伸手拍亮床头的小夜灯。

白炽的光突然照亮了室内的一隅,她来不及闭眼,手掌已经提前附在了眉眼上,五指延展到了瘦削的侧颊,指腹和掌心很快湿润了一大片,冰凉冰凉的漫到了心底。

“……这是”

她挪开手,温吞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红润掌心摊开在眼前,上面的水渍在光线下折射出星点的光影。

与之同时,藏着余光下的枕头上,浅蓝色的面料上晕开了不小面积的一块深蓝雾霾色的水渍。

云梨惯性的察觉到,她确实又很不争气的哭了。

就像曾经无数个夜晚那般,在寂静无声的黑暗里,她无意识的陷入了段无法停止的悲鸣,很快,身子蜷缩,头就闷在枕巾里哭成了泪人,偏偏醒来后,又把一切都忘了。

她知道梦到谁。

那真不是好兆头,分明是反反复复的提醒她,没法释怀的人是她,就算思绪搬空,身体却能感受她克制的情感,想方设法的帮她见一面朝思暮想的人。

曾经一起经历的美好时光再度被修饰,

以至于她在清醒后,还是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那种状态持续了很久,她想不到自己会那么深情。

云梨没有再睡觉,也没了任何的困意,酒精的刺激作用迟迟不散,她控着酸胀的身体和隐隐作痛的脚踝,强撑着从床上走下了地。

落地窗帘不透光,严丝合缝的笼着,待到她一拉开,如瀑的光陡然宣泄进屋,照亮了室内每一隅。

“原来,已经过了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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