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竹拉开一把空椅子坐下来,明明看上去坐满了人,可并不拥挤。
米娅也坐在其中,她看见了安竹,冲她笑着点点头,扬声喊道:“好了,我知道大家有很多想法要表达,但现在先开始今天的讲座,之后才是讨论会。”
安竹听着米娅接受她右手边的一位男法师,有很多高大上的头衔,什么科隆皇室顾问,奥兰多大学教授,还发表了什么炼金原理稳定性的论文,获得了法师塔的勋章。
安竹听得头疼,她伸手去够圆桌上的饼干和茶壶,她看了眼左右两边,左边的女法师低头奋笔疾书记着讲座内容,右手边的男法师嘴上挂着讥讽的笑意,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安竹给他的杯子里也续了点热茶,男法师注意力转了过来,他顿了顿,低声道:“谢谢。”
“没事,我听不太懂,你知道这讲的是什么吗?”安竹轻声问道。
“听不懂是正常的,他的研究完全不对,走偏了,炼金本质是一种语言,他的理论反倒绕了一大圈。”男法师批评道。
“嘘!”安竹左边的女法师示意他们别出声。
男法师凑近安竹耳边:“我估计他的讲座要一个半小时,咱们先出去,一会儿等讨论会和展览会的时间再进来,你也不想听他讲吧?”
安竹笑了起来,点点头。
男法师拉着她起身出来,回到了鲸鱼酒吧,他敲敲吧台台面:“两杯莱安白啤。”
牛兽人酒保端了两杯啤酒出来:“一共十铜币。”
男法师看向安竹,安竹一边笑一边掏钱:“好吧,我请客。”
“凯里。”男法师伸手,“现在是你的朋友了。”
“叫我安就行。”安竹和凯里握了握手,“每次都是这个流程吗?我第一次来。”
“嗯,讲座都没什么意思,这么说吧,他要是在科隆,还好一点,但在奥兰多搞这个,基本是为了宣传。”凯里异常的话痨,和他俊朗的外表形成了对比, “你想想看,奥兰多的法师大部分都是法师学徒或见习法师,不论是之前维塞还是现在的黎曼政府,都不希望法师势大,大家也听不懂这中阶法师的研究,就好像给小学生讲大学课本,根本理解不了,更别说他的理论是绕偏的了。”
“那你呢?是中阶法师吗?”安竹问道。
凯里恼羞道:“理论上我只是见习法师,但我的炼金术很厉害,至少达到了中阶的水平!只是施法这部分做不到而已,法师协会的考试没过,这只是暂时的,我再练习练习就好了!”
凯里看到安竹迷茫的神情:“你是第一次来,什么都还不知道是吧?亲友没有和你说过吗?”
“我就是看书自学,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考试。”安竹说道。
“你居然靠自学都能成功,真的很厉害了。”凯里夸道。
“先说考试的事吧。”安竹拉回话题。
“这事情其实就是看你的能力,假设你是极具天赋的初学者,但是你看到高阶法师的法术也能施展,那么就可以通过考核,算作是高阶法师了。”凯里解释道。
“就这样简单吗?”安竹很困惑。
“问题是大部分人都要从最简单的开始,从最简单的燃火术起步,最后才能达到高阶能瞬间熔化一间房那么大的火球术,要通过一步步的学习和对法术的理解。”凯里说道,“还有要多用,能一口气瞬发五个法术,才代表你掌握了当前这一阶段的法术,考试还有炼金的部分,需要当场炼成。”
安竹大部分都可以理解,但有一点很奇怪,租书摊的法术书才是常规路线,系统奖励的那本却不解释原理,直接告诉做法。
“两个需要都做到才行,我就是不擅长施法。”凯里郁闷道。
“和你相反,我不擅长炼金。”安竹笑道。
凯里大笑:“那我们俩真是巧了!”
“看在啤酒的份上,给我多讲讲你擅长的炼金,你怎么理解它的?”安竹问道。
“它是一种语言,那些符号是象征的文字,当然了,它加入不同材料就会有不同效果,具体展开是比较复杂的。”凯里说道。
如果是凯里的理解方式,那么安竹就没有走偏。
“其实现在就因为这个离谱的考试规定,大家现在都很难升到更高的阶段,过去在玛丽女王时期,它很好,但现在被重重限制的情况下,还这么搞就很难了,你知道大家不怎么能买到魔法材料吧?”
安竹点点头:“法师协会不是有卖吗?”
凯里压低声音:“但是过于昂贵了,这不是正常的价格。”
“那你既然擅长炼金,平时一定多练习,应该就知道哪里有卖更便宜的材料。”安竹说道。
凯里抿了抿嘴,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安竹笑了笑:“我也有路子,不过我需要一些东西,你能帮我吗?”
“什么东西?”
“法师学徒期的炼金术,不过是最简单的运用方式,就是刻在相应的金属片上。”安竹说道。
“这太简单了,我可以做的更好。”
“暂时不需要。”安竹说道。
“好吧,你需要多少?”
“一百个。”
“这么多?”
安竹问道:“你难道不会像印刷那样的方法吗?”
凯里叹气:“如果它没有法力,那么就可以,可它要有力量,就必须由法师亲自做。”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其他种族不能学法师的法术?”安竹问道。
“大部分都限制在了血脉中,异种他们也差不多,兽人学不了精灵的法术,矮人也学不了巨人的,不过大家的法术都有相似的作用,人类在这一点上却是特别慷慨的,牧师和圣骑士,似乎什么人都能学,我听说玛丽女王的第二任异种丈夫就是教堂牧师出身。”
安竹笑道:“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玛丽女王的儿子还信至高神。”
凯里喝光了啤酒:“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对了,你要的东西,打算给我多少钱?”
安竹微笑:“一个一银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