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但是这辈子她的人生才刚刚重启。既然重生时,并未消除她原有的记忆,这才让她自觉自己不能泯然于众。
她都已经忍受自己生活在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电灯没有抽水马桶的朝代里了,不能再忍受自己找一个素未蒙面的男子成亲,恪守妇道,以夫为纲,余生以相夫教子为己任。
“你这番话我之前从未听人说过,如今你说起来,倒显得你这想法与众人的想法背道相驰,相差甚远了。若是被父亲听到,定要训斥你离经叛道,不守规矩了。”顾泓皓惊讶于她作为女子竟生出了不愿嫁人之意,好在她同自己说这些话时,林府守夜的下人隔得有些距离,不然肯定会被她惊世骇俗的想法给震惊到的。
“《资治通鉴》中有一句话曾写到,夏虫不可言冰,蟪蛄不知春秋。”顾思榆不在乎自己被教育,反正她父亲也从来没有理会过她心里到底想要些什么。
“现在不被人认可的事情,将来未必不会普及。反正我始终认为,我们既然有了自己的思想,就要决定自己要怎么活下去。成亲生子是延续生命的一种方式,但不是我们必须要履行的义务。”她知道她现在所言,在这个时代,是根本就无法让大多数人同她有一样的共鸣的。
她所设想的男婚女嫁都是在双方自愿且情投意合的情况下发生的,这一点,太难实现了。
即便是在她曾生活的年代,在千百年后,不论是男女都会被各种世俗所束缚,家长的催婚,身边朋友步入婚姻后,一个人略感孤独。
年纪越来越大,还保持着单身的状态是话,不止家里人看不顺眼觉得多余了。可能连平时不怎么联系的亲戚遇到了都会多说两句,别挑了,赶紧找个合适的,先谈着吧,过两年,再结婚也是可以的。
“尤袤在《全唐诗话》中写道,州亦难添,诗亦难改,然闲云孤鹤,何天而不可飞。”
“成不成亲在你,若你觉得江湖自在,那你就遨游于江湖,若你觉得家宅安宁,那你就安居后院。我惟愿你平安快乐就好。”即使顾泓皓不知道顾思榆哪里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但是他依旧全身心的去支持自己的妹妹。
即便她将来不想嫁人,那就一直待字闺中好了,只要自己有一瓦遮头,顾思榆就不用担心她会没有地方住。
哪怕他们接受过不同的教育读过很多不一样的书,但是顾思榆没想到顾泓皓也能成为理解自己的,和她拥有相同频率,成为她同频共振的人。
当她作为一只远离大陆来到孤岛的蝴蝶,煽动着翅膀怎么也飞不过海岸线的时候。顾泓皓的支持,给了她莫大的鼓励。
他们都是那种始终都在为对方考虑的人,顾思榆的心愿是让顾泓皓长命百岁,顾泓皓亦然。
顾思榆喜欢马,上辈子是没机会接触到马,她都怀疑自己这辈子是为了弥补上辈子的遗憾,这才投胎到古代的吧。
昨日林如海守夜劝她同顾泓皓一起回顾家,顾思榆回到厢房都还未洗漱一躺到床上就感觉眼皮在打架,根本就睁不开。
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吃早膳的时辰了,周眠怜惜她这几日操劳没睡好觉,这才没有叫她。
等她梳洗完毕开始吃早膳的时候,周眠的儿子陈宣颐就来到了她的面前,同她讲道:“小姐,公子让我来叫您去后院的马厩,他说,他请的贵客已经入府了,他自己去前厅迎接了。”
周眠看着自家儿子这般没有眼力劲,看到小小姐在用膳,还催她去后院。出声替顾思榆回答道: “宣儿,小小姐才刚吃上饭,你且去告诉小少爷,小小姐待会就到。”
“不用了,嬷嬷,我们这就随宣颐一起去后院吧。既然是贵客,自然要相迎。这糕点我装到荷包里,边走边吃也是一样的。”顾思榆也没有立场怪人家来的早,耽误自己吃饭,谁让自己睡懒觉起太晚呢。
周眠诧异顾思榆连平日里最爱吃的燕窝都不吃了,也要去会客。毕竟这燕窝,她也不是天天都能吃到的,是太夫人知道她最近为了林夫人守孝辛苦才特意派人从库房里取出来送来顾思榆院子的。
周眠一边帮她把爱吃的食物收拣起来一边问道:“小小姐,是什么贵客啊,竟值得您连饭都不吃了,也要去相见?”
“是兄长的好友,昨日他同我提过,那位大人姓严,具体名字我给忘了。他是在宫里当差的。不过我更想见见他阿玛,他阿玛是刑部尚书,我还想当面向他告状呢。”顾思榆已经不满足于只见到一位御前侍卫了,若不是担心越级告状,可能会牵连顾家以及顾泓皓,她都快想着告御状了。
宫里当差的几个字,差点让周眠联想到小公子请了一位太监公公入府,但接着听她言,其父乃兵部尚书,就知晓自己猜错了方向。
“小小姐,即便你真有机会见到尚书大人,同他言明一切,那小小姐手中有何证据证明李大夫与穆尔德额娘之死无关,证明他是无辜受牵连。”
“你要如何证明那穆尔德就与寻物居纵火案相连。此案不是已经找到真凶,且伏法了吗?”
“难道仅凭着我相公的一面之词,尚书大人就会相信登高楼看热闹的穆尔德就是幕后黑手,那对方仍可辩驳,陈南属于得利索赔的那一方,肯定会帮着小小姐,你说话。”周眠不是陈遥榆出嫁时随意找的陪嫁,她是正儿八经的陪着陈遥榆一同长大的大丫鬟。
虽不及陈遥榆这个千金小姐懂得多,但耳濡目染间,也比其他下人在说话谈吐间从容不迫些。
这也是为何陈遥榆会早早的选择她作为孩子奶娘的原因,只可惜,陈遥榆生产的那天,周眠正带着襁褓中的孩子回陈家拜见陈南的父母。
大家都忙着主子生产难产的事情,也没人去通知她回来,等她回来的时候,陈遥榆就已经处在弥留之际,根本就说不出话了。
“啊,我好烦啊,周嬷嬷,这世道想讨个公道也太难了。”顾思榆眼巴巴的看着周眠,再度感叹世道艰难。
“你还忘了说一句,万一这位刑部尚书大人同那穆尔德还有些交情,我再找他办事,那岂不是自己挖坑往里跳,差点都忘了,他们还会官官相护。”
唯有对着周眠,顾思榆才会难得露出小女儿姿态同她撒娇。
“小小姐说的极是。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