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罗成问,她一定会毫不隐瞒的跟他介绍父母。
罗成掀她被子,“里面很暖和,趁热快点去。”
“那你帮我拿一下柜子里的浴巾。”
罗成眯了眯眼,手从被子边缘伸进去摸了一把,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起身,“早都看完了,遮不遮有什么意义?”
梁韵拍掉他手,直说:“我总要提前拿进去吧?”
罗成吃瘪,起身往桌子旁的衣柜走。
屋内很小,两三步又折回来。
梁韵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挑衅地笑了,不紧不慢的掀开被子,抬手接过灰色浴巾,但没有围上。
罗成怕她较劲,一手将她捞至身前,另只手将浴巾夺过去,从她胸前绕了两圈。
“好好的,着凉了。”他无奈笑道:“我想看什么时候不能看。”
梁韵没搭理他,径直走向卫生间。
淋浴间的水声哗啦落下。
罗成弯着的嘴角平了下来。
他站了几秒,才收拾去厨房做饭。
罗成想,以梁韵的性格,一定已经和家里人提过了。
本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但对他来说,内心的挣扎与矛盾又无限放大了。
如果他还有很多时间,一定会好好地打算接下来的日子,他也想给梁韵未来,但有些事情他做不到,所以什么都不敢保证。
小院门口偶尔传来过路的车喇叭声。
罗成炒了两个菜,炖了一锅汤,又把米饭盛出来,四方桌子上摆的整整齐齐。
他坐着歇了会儿,趁着功夫给彭致垒回电话,那人说:“后天早上到,你来接我不?”
罗成直说:“没时间。”
彭致垒无语:“就你这样谁愿意去做客,一点热情的劲头都没有。”
”又不是不知道路。“罗成道:“吃饭了,先挂了。”
彭致垒败下阵来,“九点了才吃饭?忙什么呢。”
忙什么...
罗成勾唇一笑,不答他,说了句:“等你来吧。”
两人仅聊了几句,彭致垒似乎是在外头,噪音挺大,也没多说,匆匆挂断了。
又过了约莫十分钟,就在罗成快坐不住要起身的时候,卧室的门才打开。
梁韵目光被桌子上的饭菜勾走,还在卧室时就闻到了从门缝底下钻进来的饭香味。
“快坐下吃,要凉了。”
她换了一套睡衣,外面搭着他的羽绒服。
罗成见她想要往对面去,伸手拉住她胳膊,“坐我边上。”
梁韵挣了一下,眼神有点不自然,没正脸看他。
罗成愣了几秒,看她一直往沙发上瞟,才反应过来什么。
他还握着梁韵手,忽然笑了,“没事,我擦过了,上面就一点儿。”
梁韵见他这么说,松了劲被他拉下坐着。
罗成有点好笑,她也不是那种忸怩羞涩的性子,没弄清现在怎么一回事,侧头问:“怎么不想坐?”
梁韵先夹了口菜,没回视他,“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罗成犯着幼稚劲,嘴角噙笑,“嗯?”
梁韵瞪他一眼,这才说:“有点脏,我不知道你擦过了。”
罗成凑近,“还嫌自己的脏,那床单上不更是?”
感觉不一样,真枪实战跟用手当然哪能一样,她不愿意承认被他那点的动作弄出来。
梁韵胳膊肘推他,让他转过去,说:“你现在这样特别像个流氓。”
罗成不闹了,笑了笑,给她碗里夹菜。
梁韵倒没有不好意思,男女情爱正常的事,只是突然看到了先前的作案场景,仿佛又目睹回温了一遍。
罗成坐起身,抬胳膊给她舀了一碗汤,“趁热,先喝两口。”
她拿上勺子尝了口,罗成做了一盘青椒鸡腿肉,豆角肉沫,还有三鲜汤,都是很家常的菜,颜色味道却比她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你很会做饭啊。”她实话实说。”
“那就麻烦给个面子,多吃点儿。”
梁韵眉眼微弯,抿唇说:“本来还想让你先尝我的手艺呢。”
“不急。”罗成看她一直在夹豆腐,朝她那边推了点儿,“那等你明天做给我。”
“好啊。”
罗成想到刚刚那通电话,准备给她提前打声招呼,“跟你说件事。”
“嗯。”梁韵又盛了一碗汤。
“大彭。”罗成讲给她听,“这两天要来我这,应该是后天就能到。”
梁韵确认他名字,“彭致垒?”
“嗯。”罗成侧头看她,说:“不想见他么?”
梁韵有点啼笑皆非,“什么啊,你以为我在意之前的闹剧?”
闹剧...
原来她把那天当成一场闹剧来看。
罗成失笑道:“是我想多了。”
“你知道么。”梁韵放下汤碗,好整以暇地笑,对他说:“我其实是先认出的你,后来才回想起那一天的事,不然早都不记得了。”
罗成眼神黑峻。
梁韵微微侧身,笑说:“快吃啊,愣什么。”
他笑笑,“嗯。”
迷凉的夜,与屋内的世界隔绝。
冬日的寒气遍布在每一个角落,却唯独吹不进爱者的心房。
两人聊聊闹闹,使这间屋子有了从没有过的活气。
结束后,梁韵要去刷碗,罗成拽过来不让,她想了想,没怎么和他拉扯先进卧室了。
梁韵把被子叠起来放到椅子上,再将床单抽下来,还好是深色的,不仔细看,基本瞧不出什么。
随后转身去翻柜子,找了好一会儿,才翻到压在最下面的一条,同一个颜色,同一个款式,要不是这一套最新,她都要怀疑是一次性批发的。
罗成也在忙活,收拾完桌子后开始刷碗,擦灶台。
这间房子,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开火做饭。
他从没有把这里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