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
伤口不是很深,他倒是能忍,半倚在台子上,先拿纱布按压了会儿,见出血量小了,才勾手去拿碘伏。
一阵敲门声。
“开门。”
空气寂静。
“罗成,开门,我是梁韵。”
罗成静默一两秒,脚底动了动,拉开木门把手。
梁韵抿了下唇,焦急出声:“你怎么样,怎么这么慢才开门。”
罗成没穿上衣,梁韵一眼看到他腰侧伤口。
“不要紧,怎么还不睡。”
梁韵丝毫没有要避讳的意思,往前站了一步,将覆盖伤口上的纱布揭开一个角,血又止不住往下流。
梁韵心脏紧跳:“罗成,去医院吧。”
院子里仍带着纷杂声。
罗成说:“你看这里有医院?”
梁韵才反应过来,一路开过来,这种小镇没有正规医院。
“有卫生所吧,一直在流血也不行。”梁韵又向前迈了一步,握住他胳膊,轻抬起来,细看腰侧的伤口,不深,但有六七公分长。
罗成垂眸,盯着面前女人,问她:“警察走了吗?”
梁韵抽出他手中的纱布,去擦顺着伤口流出来的血:“没有,在了解情况,我说我们休息了。”
罗成点点头,忽然问:“会包扎吗?”
梁韵抬眼,顿了顿才说:“我不专业,只会一点点。”
罗成退后一步,敞开门,让她进来,“够了。”
伤口处在腰右侧,手臂一动就牵扯着疼,罗成把枕头竖起来,仰靠在床板上,说:“纱布,碘伏,绷带还有其他的都在卫生间里,一起拿过来。”
梁韵关上门,小跑进卫生间。
罗成往伤口上看一眼,单手不好操作,还要消毒止血,有人帮忙总比他自己强。
梁韵把板凳往前拉了点,急急忙忙的擦干净手,才敢碰上罗成腰。
罗成怕她慌乱,淡淡说:“小伤,该怎么来怎么来。”
梁韵用镊子夹住棉球,止住腰上的出血,与他商量:“我们还是去诊所吧?”
罗成咬了牙,女人手上的轻重没留意,“这个点诊所还能开门?”
梁韵不吭声了,专心给他处理。
“先止血,不行明天再说。”罗成轻了声:“没事,这点伤算什么。”
梁韵手有些抖,翻开他袋子,“我没看到她手里拿匕首,今天谢谢你。”
这话是真心话,她没想到女人会耍阴招。
罗成头上有细密汗珠,不知是暖气热的,还是疼的。
“不怪你。”他说。
梁韵找出棉签,蘸取碘伏后先给伤口一周涂抹消毒,罗成带的都是些简单的医用品,不过很全。
梁韵怕他疼,想跟他说说话,“你包里怎么什么都有,连这些都带了?”
罗成端量她,后脑头发没束好,左侧松散下来,有点凌乱。
“都带齐点不好?”他勉强笑了下,随口说:“跟你一样,一大箱子没点有用的?”
梁韵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她也笑:“是的,还是你有用点。”
腰上的两只手很凉,罗成抬眼瞧她,里面还是那件薄薄的雪纺内搭,外面一件大衣,是第一天见到她时穿的那件。
他问:“这么晚跑出去做什么?”
梁韵顿了顿,直言道:“屋子太冷了,冻得睡不着,然后听到窗户后面有动静,他们在院子里围着你车。”
“怎么回事,你房的暖气有问题?”罗成问。
梁韵说:“嗯,好像是的,下床摸了没什么温度。”
罗成点点头,想问她怎么不给他发消息,可以给她换房间。
但转念一想,人家凭什么给他发,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只是个司机而已。
“无论以后在哪,晚上都得当心点儿,别一个人傻乎乎的往外冲,什么都没命重要。”
梁韵站着向前了一步,微弯下腰,一手扶肩,另一只拿着绑带从他腰后方缠绕了一圈。
她低声:“我知道了。”
罗成眼皮向下,就看见垂在他胸口处的女人弯着腰,双手萦绕在腰两侧,动作又轻又仔细。
他不用动,就能闻到随着她带过来的香味,侵入鼻尖,清香,淡雅。
梁韵知道今天这件事是她过于草率,她没有预判好一切就盲目前去,自己危险,也让罗成危险。
“疼的厉害吗?”
他说没事,梁韵根本不信,腰上划了一条大口子怎么会没感觉。
罗成低头看了看,腰间那处包扎的手法别提多丑。
“你笑什么?”梁韵狐疑说。
很快,罗成面上又恢复正常,不是因为梁韵瞪他,而是笑着喘气动作有点大,牵扯到伤口了。
他扯唇:“手法挺别致。”
梁韵意外没呛他,重新坐下来,视线顺着腰侧往上看,许是伤口疼的原因,罗成胸膛上冒着一层细汗。
看着看着,梁韵目光开始变样了。
罗成肤色深,腹部肌肉上的线条硬朗,整整八块,再往下,一缕浓密的发毛沿着肚脐往下延伸...
半响,罗成看她,出声:“看好了?”
梁韵忽地一笑,说:“身材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