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么说着间,已经到家了。 陆亭笈不动,他有些警惕地看着陆绪章。 陆绪章:“不要让我动手,那样的话,只会让你没面子,你这么大了,我不想采取什么强硬的措施。” 陆亭笈听此,也明白,自己逃无可逃,他铁青着脸,到底抱着那一沓钱下了车,进了家门。 一进家门,陆绪章伸手:“给我。” 陆亭笈紧紧攥着,攥得手指泛白。 陆绪章:“你进了家门,我是不会让你把这东西随便拿出去的,你不给我看,那我们只能僵持着,亭笈,我有足够的耐心,这两天我不上班了,就这么陪着你,我们慢慢耗。” 陆亭笈深吸口气,之后嘲讽地笑了声:“你既然要看,那就随便你看,不过就像你说的,你也认为这里面的钱应该有我的四分之一,那你把那四分之一给我。” 陆绪章颔首,接过来袋子,打开,里面四沓的大团结那是四千块,还有一些零散的钱,不过他的视线最先落在了那张存折上。 他蹙眉:“那个存折的信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是孟砚青的私房,就连自己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按说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存折的存在,更不要说竟然知道那存折的详细信息,甚至把钱取出来。 但是儿子竟然知道。 陆亭笈抿唇,倔着不吭声。 陆绪章伸出长指,轻捏起来那存折,打开。 入目的便是“户名:孟丽德”这几个字,上面已经打了钢色“作废”的钢印,钢印正好跨过“孟丽德”那几个字,仿佛一把凌厉的刀。 怒火瞬间上涌,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不过他到底压抑下来。 他视线抬起,望向儿子,用一种极力克制的平静道:“你就这么急不可待要把她的一切毁掉,让别人给她打上作废的钢印,要把她存折里的钱取出来,去给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花用吗?” 他的声音沙哑颤抖,却竟然是温和的。 陆亭笈听这话,看着眼前的父亲,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感觉到了父亲言语中的悲恸和无奈。 他知道父亲误会了,如果误会了,他确实应该生气。 但是他又觉得,凭什么? 他之前分明说过,他会再婚,那样的话,母亲曾经的一切算什么? 家里没有任何母亲的痕迹,他连一张母亲的照片都没见到过! 想到这一点,他便瞬间愤怒了:“那你呢?你都做了什么?我母亲的存折呢,还有她的嫁妆呢,你都藏起来,我连见都没见到过!那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凭什么藏起来不给我!” 听着儿子一声声的质问,陆绪章微闭上眼睛。 隐隐中,他觉得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仿佛有什么已经失控了。 最近频繁看到仿佛是她的身影,儿子原本不该知道的存折,以及就在刚刚,满嫂提起的那通电话,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觉得不真实。 胡医生说,这一切不过是你的幻觉。 可是他却觉得,那种幻觉已经溢出,流入他的生活。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在片刻的整理思绪后,他终于以一种冷静平和的态度面对自己的儿子。 他招手,示意他:“亭笈,坐下来,我们一桩一桩慢慢聊。” 陆亭笈略犹豫了下,他惦记着孟砚青,想着她如果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不过他也知道,眼前的父亲并不是好摆脱的,他只能坐下来。 陆绪章拿起旁边的水壶,他帮儿子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之后才道:“亭笈,这件事我们可以分为两件事分别来谈,可以吗?” 陆亭笈:“哪两件?” 陆绪章:“第一,关于家产问题,你母亲留下的,财产类,在你年满十八岁后,我都可以交给你,至于其它的,包括她的嫁妆,只有你结婚我才给你。我并不觉得我这个要求有什么过分的,毕竟你还小,我是你的监护人,我不可能随意撒手把一切都交给你。” 陆亭笈沉默了片刻:“可是你如果再婚呢?” 陆绪章:“保存好你母亲留下的所有遗物和财产,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难的,只要你不动这个脑筋,我可以保障,这个世上任何人都没这个胆子。” 陆亭笈一时无话可说,他知道父亲说得是对的。 陆绪章:“看起来你也赞同这一点,那我们说第二条,你现在的交朋友问题。” 陆亭笈视线骤然落在他脸上。 陆绪章:“你可以把对方情况和我谈谈。” 陆亭笈沉默了好半晌,终于道:“你不要想歪,我没有早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 他犹豫了下:“就是很正当的关系,她也没有骗我什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陆绪章微颔首,至少儿子在试图给他解释,这是一个好现象, 于是他尽量温和地道:“你既然说不是早恋,那我相信你,有什么话,你继续说吧。” 陆亭笈垂下眼,他当然明白,他需要解释。 他默了好一会,终于道:“她是一个很好的人,不是骗子,也不是要坑我,是我自己愿意帮她,她需要一些钱,所以我想帮她。” 陆绪章:“她多大了?” 陆亭笈:“比我大几岁……” 陆绪章微垂下眼,遮住了眸中的凉意,他依然用温和的声音道:“她现在遇到什么困难了,有我能做的吗?” 陆亭笈闷声说:“不用。” 陆绪章:“比你大几岁,她已经工作了吧?” 陆亭笈点头:“嗯。” 陆绪章不动声色:“做什么工作?” 陆亭笈含糊地道:“就普通工作……挺辛苦的吧,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