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冷冽的寒意,继而面无表情地躬身淡淡道:“母后过虑了。安王妃自然是懂得了侍寝之事。”
苏佩抬眸,“哦?是么?本宫想着,安王毕竟是男子,不太细心,也或许夜里太黑看不太清,所以,还是让张嬷嬷亲自替本宫查验一下比较好。若是,安王妃的守宫砂还在,那就说明安王妃因着脑子坏了,心智低下,无论怎么教,都不懂侍寝之事。那么,作为母后,本宫也是为了安王府绵延子嗣着想,会给安王再赐两位侧妃,悉心侍寝安王,也好给安王府尽快填个子嗣为好。”
言讫,她示意身旁的张嬷嬷,“张嬷嬷,去,替本宫查验一下安王妃的身子。”
众人将视线落在了盛承煜的身上,纷纷揣度着他会如何。
沈柠柠紧张得腿都开始打颤了。
眼见着张嬷嬷正走向她,慌张的眸光不知该如何应对。
皇后娘娘方才说,若是查验她的守宫砂还在,就会给安王殿下再赐两位侧妃……
安王殿下应是会……
虽说安王殿下与皇后娘娘关系不怎么好,但两位侧妃是要给安王殿下侍寝的,要给安王府绵延子嗣的……
他……
应会接受吧?
毕竟皇后娘娘方才说的,似乎合情合理。在所有人的眼中,作为安王殿下的正妃,她心智低下,不懂侍寝,无法给安王殿下绵延子嗣,这种罪过……甚大。
眼见着张嬷嬷已到了沈柠柠的跟前,就要伸出手去查看她的胳膊……
一个颀长的身影踱过来,冷睨了张嬷嬷一眼,挡在了沈柠柠的身前,淡淡道:“母后不必查验。方才儿臣说了安王妃已懂侍寝之事。无需其他任何侧妃。”
张嬷嬷被吓到了,不知是继续好,还是返回好?只好将眼神看向皇后娘娘。
众人也将视线落在了皇后娘娘身上。
苏珮眼神一灰,盯着盛承煜。
见他毫无退后的任何意思,也未再进一步地言语,眸底却是漆黑一片,比平日多了几层寒意。
可怕的寂静在蔓延……
无声的对峙在继续……
终于。
苏珮莞尔一叹,“皆说是父母之心,忧之远也。看来,安王是不懂本宫的苦心了。罢了罢了。各自散了回屋吧。”
如此,沈柠柠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暂时放了下来。
而到了子夜,她的麻烦又来了。
皇后娘娘给每个屋子派了两个侍候的宫婢,美其名曰:值夜。
人人都高兴,唯有沈柠柠又紧张起来。
屋子里平白多了两个皇后娘娘的眼线,她与安王殿下这一对毫无夫妻之实的夫妻,该如何是好。
子时一刻了。
二人还在‘有滋有味’地下棋。
因着这个行宫房间里,没有其他消遣的,唯有一副象棋。
一个在装傻,胡乱下着。
一个在装着当作她依旧真的傻,认真地教着。
对于他的认真,她有点愧疚。
对于她的装傻,他觉得演技还算过关。
宫婢第三次躬身提醒道:“安王殿下,安王妃,可以歇息了。”
的确是,早可以歇息了。
都过了子时一刻了。
整个行宫里,只剩下这一间屋子还亮着灯了。
再不歇息,就……就说不过去了。
盛承煜淡淡嗯了声,不动声色地掠了沈柠柠一眼,“王妃,歇息吧。”
沈柠柠心上一顿,躲开眸光,“是,殿下。”
两位宫婢方要过来侍候盛承煜宽衣,他一抬手制止了,“你们二人退到屏风后即可。本王只习惯安王妃给本王宽衣。”
那二位宫婢面面相觑了一眼,“可皇后娘娘吩咐……”
盛承煜转而眸底一冷,睨着她们,不说话。
二人一怔,赶忙福了福身,退到了屏风后面。
沈柠柠却依旧愣在那儿。
方才安王殿下说习惯她给他宽衣?
何曾过?
在安王府,他们一个住在卧房,一个住在书房,她何曾给他宽衣过?
男人稍稍踏近一步,偏过头,低沉道:“母后的人在那看着呢,王妃。”
带着温热的磁性气息氤氲在耳畔,沈柠柠心跳怦然,
她也清楚,眼下她不得不赶紧给盛承煜宽衣了,皇后娘娘的那两个眼线正在瞄着呢。
只是,其实,方才让那两个宫婢宽衣,也没有什么吧,为何盛承煜却不肯?
没有时间多想了。
沈柠柠稳了稳心神,抬起纤手来,开始给盛承煜宽衣。
可每解开一颗盘扣,沈柠柠的心上就顿一下。
仿若,她宽的不是衣,是打开一扇能令她遁入无可预料深渊的大门。
毕竟,如今近距离地站在颀长英俊的安王殿下面前给他宽衣,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了紧张与羞赧。
何况,即使隔着几层锦衣,当纤指抚在锦衣之上时,依旧能清晰地试到那结实的肌肉轮廓。
怎么能做到波澜不惊?
难。
难。
难。
所以,为了尽快完成宽衣这件事,沈柠柠忍着难以名状的忐忑,竭力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终于,上天保佑,总算是给盛承煜宽完了衣,她松了一大口气。
盛承煜看似云淡风轻地坐在了床边,顿了声,扫了眼沈柠柠,又掠了掠屏风那侧的那两个宫婢。
沈柠柠只能咬了咬唇瓣,一横心,手脚麻利地脱了外衣,仅剩下里衣,心里一团乱麻。
盛承煜一挥手,灭了床前的烛灯,转身上了床躺下了。
那两位宫婢似乎怔了一下,不太满意安王殿下在此刻灭了灯,影响她们的视线了。
沈柠柠趁机赶紧一转身也上了床,匆匆放下了锦帐,屏着气息背对着盛承煜躺下了。
蓦地,沈柠柠的身子却被男人抻过长臂翻了过来,他双臂撑在两侧,俯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