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传闻是真的吗?可这怀疑连余嫣也点头确证过。
“真的差点死掉,可能那豹子认出来我是它亲戚才放过我。”
徐行沉思之后,认真的装腔作势。
有很多事情是没办法说清楚的,大家觉得徐行可能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没能从她那里得到真正的答案,那么只能自己来推理结论:或许是黑豹只想逃离动物园而已,根本没有打算伤害人,或者说是根本不敢。徐行终究是死里逃生的人,不知不觉的,形象也高大了起来。
“你撒谎。”白召南特意挤到徐行面前,坐在课桌边上,俯下身子靠近她,一句话说的无比真诚,看透了所有把戏似的令人信服。“那伤口是被蚊子咬了自己抓的吧?一看就是,这么细,又这么浅的伤口。给你看看真的被豹子抓伤是什么样子。”
手机上血肉模糊的一张照片映入徐行眼帘。她被泼了热水似的,抬臂挡在眼前,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怕这个?要是真的被豹子咬了你现在应该是这副样子才对。”白召南遇到乘胜追击的机会是会发狠的。他觉得自己有点儿疯了,可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满脑子想着就要结束了,胜利的曙光在两人之间绽开光芒。“你老实说说,你怕的是这个还是别的?是不是看到了熟悉的场景?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所谓恶语伤人六月寒。烟花绚烂,人群狂欢,大家都说“它美了那一刹那,这一生也就知足了”。谁也看不见,徐行就是这烟花。被赋予“一瞬”的宿命,难道就不能追求自我的夙愿了吗?
“那天,梁夏也在场。梁夏,你说是不是?”徐行的目光越过围在身边的人群望向角落里一个人,向他求证。
人在孤立无援的时候,会首先选择信任的对象。不然,为什么余嫣就在一旁,不先提起她?燕珊珊也站在了她身后,她仍然选择向朝砚求助。
白召南随着徐行的目光往那个方向扫了一眼,继续高高在上俯视着她,在悬崖上断情绝爱的男主角一样的表情,或许是看着可怜兮兮发疯的人一样的表情。他那张嘴不会说出什么好话,那双眼睛里的情绪也是坏东西才有的特征。
可是,很多东西越毒越迷人。
“那是许嘉文。”
电光火石激烈几分。白召南眼底的光明明灭灭,看得出来他已经没有耐心在这里进行这么无聊的对话。徐行输了。输在没能掌握游戏世界里的规则。无论在哪里,她都不擅长这一点。
随时会流泪的一双眼睛做出了对白召南的回应。徐行不怪任何人,只怨自己,一棵苗子是可以自由选择成为任何模样的,她没能成功。
“又哭!你除了哭还会什么?”
“快来统计一下,谁都见过她哭?……一共多少次?……懦夫才会哭啊!难怪会被瞧不起!”
“我还以为徐行要崛起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我觉得是真伤心了,为什么?那就是朝砚啊!白召南你在搞什么?”
那是朝砚?徐行看向白召南,又看向那个蓝白分半的人,想说的是话一句也不敢说,生怕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白召南抿嘴微笑,天真无邪惹人嫌。他身处众目睽睽之下,偷瞧四周,靠近徐行的耳朵,说话的声音由小渐大,到最后甚至是撕心裂肺的喊。
他说,“真蠢,连我的话也信。还以为你谁也不信呢,原来是谎话连篇!自己想要的得不到就说不需要,被拆穿了还这么难过,这么虚伪不如乖乖的什么也不做。”
她本来就是什么也不关心,不插手的人。他这是在说什么呢?
“对不起。”想到这一点,白召南一句道歉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乱了阵脚,一边假装在额头抹汗,一边逃离。看见徐行伸出脚,他本可以避过,无奈腿脚故意不听使唤。他本可以被小小的绊一脚,如微风吹动水面,涟漪浅浅,无奈不可名状的负罪感令他故意出了一个大洋相。
许嘉文无意伸出一脚,听到惨叫声连忙赔着笑去扶地上的白召南起身。
“我们来比一场吧。”徐行叫住白召南。
“比什么?”
“输了的话,我走。”
只有白召南知道,这一声“走”究竟含有多大的份量。
“不敢,我认输。”
小孩子的妈妈就是这样忍受奇妙与苦难并存的世界的。
徐行问燕珊珊,“那个人到底是谁?”
燕珊珊捧着她的脸揉捏,徐行躲闪不过。
“近视眼要尽早戴眼镜!那是许嘉文啊!”
“刚才有人说是朝砚。”
燕珊珊疑惑,“他们长得像吗?奇怪,好像我刚才也有一瞬间认为那是朝砚。”
“一个人总喜欢去一个地方,是为什么?”
“逃避。”
“逃避什么?……连小燕也不知道。”
“应该是害怕的东西。”
“难道越害怕越大胆吗?现在的徐行才是真正的她吗?有点儿那个味道了。这风有点儿冷。”
“夏天快要到了。”终于有人接上白召南的话。老先生拿了一块毯子扔在一头乱发的小孩头上,点燃一根烟,“现在这个时间不抽根烟的话,和你站在一起不和谐。”
“我觉得自己做错了。”
“你还会思考自己错没错,有进步。”
“你意思是我来这儿是对我的惩罚吗?”白召南不服气道,不过焦灼的事情还未解决,他也不想费工夫去追究。“给没打算破土而出的树芽压上一块石头,它反而会疯长,这不是你说的吗?好好地保护着,维持原状,这样不是很好。我不明白,既然我们明白疯长是错,为什么还要给她这个压力?就为了一句‘我错了’,闹出更大的乱子吗?这样下去不知道要伤害多少人。”
“你说对了,就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