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便开口说:“敢问裴公子,可有婚配?”
少年柔和的脸愣住,还没回答,又听见景淑婉走近一些说道:“你可愿做我的驸马?我让母妃请婚。”
“不可!”围栏底下传来一声音急道。
景淑婉往下看,只见裴惜双手捧着一只小鸟,站在石阶上,抬着头往上看着他们说道。
“阿争不会做你驸马的!”,裴惜重复说道,眉间尽是坚定。
阿争是娘亲的孩子,而平秋公主也是娘亲的孩子!
景淑婉听罢顿时一惊一怒,拔尖了声音,“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
“阿争会听我的,对吧?”裴惜看向裴争。
“嗯!”裴争点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裴惜咬紧牙关,娘亲是当今贵妃了,她以前的孩子对她现在身份来说,恐怕是个污点了。
所以他们和贵妃的关系不能暴露,如此便不能解释。
景淑婉看看裴争又看看裴惜,可爱的面容顿时变得有些狰狞,“我讨厌你!”
景淑婉说完便跑了,裴惜从围栏翻过身来,手里还拿着那只受伤的小鸟。
裴惜看着景淑婉离去的失落背影,竟然冒出一丝快意。
裴惜顿时觉得自己很坏,这分明嫉妒她是娘亲的孩子,有娘亲爱着吧。
裴惜转身,两滴泪从眼眸中掉出,只是夜色昏暗,谁也看不见。
裴争跟在裴惜身后,开口叫道:“姐姐。”
虽然他不懂男女之情,对平秋公主没什么感觉,但是和平秋公主一样也想知道为什么?
裴惜知道他想问什么,说道:“阿争,平秋公主的母妃是贵妃,而贵妃叫卫萩,是你的亲生娘亲。娘亲还活着,只是不认得我了。”
裴惜越说到最后越落寞。
“哦,我知道了,我和平秋是异母兄妹。”裴争没有太多情感起伏。
他现在还没完全记忆起往事,对娘亲也没什么印象,父母早逝,哥哥进京,他依赖的只有姐姐裴惜。
去到前面茶摊,钱新知大概看出了事情的走向,只是不知道原因,他也不会多问。
三人已无心赏灯,闷头喝茶。
大概过了三刻钟,有个小乞丐,递了一张小纸条给裴惜。
上面写着:连漪,我知道你流落民间的一些秘密,不想被公之于众,只身前来雨前巷。
裴惜看完笑一下,她有什么秘密?她唯一的秘密就是裴惜这个迦平太子妃和迦平恒王密谋杀了迦平太子。
但来者连她是裴惜都不知道,还能知道她什么秘密?
可是裴惜还是很好奇,对方来者何人?
裴惜把小鸟给钱新知,说道:“小知,我和阿争去看下,你在这等李大哥他们。”
“好。”钱新知知道裴争武功厉害,裴惜也会捣腾一些毒针毒药,自是不担心,便耐心给小鸟包扎起来了。
裴惜走在前,裴争隐匿走在后面。他们前脚刚走,景郗后脚便到。
“阿惜呢?”景郗只见钱新知一人,有些心慌。他从连府一路过来都不见裴惜。
钱新知见景郗也同殿下一样叫“阿惜”,心里有点疙瘩。
于是便想故意吓吓景郗,把字条递给景郗,说道:“裴姐姐独自去见人了。”
景郗接过字条看了后,变了脸色,在她看来裴惜就是三脚猫功夫。
钱新知自是看见了景郗的紧张,第一次对景郗生出一点好感,他是真的在意裴姐姐。
但同时又替殿下难过,有别人接替殿下的位置了。
钱新知恍神间,景郗冲了出去,他喊的那句“有裴争跟着”没能传到景郗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