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徐倩茂收到了信, 一直以来悬在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落地了。 魏国公府替嫁的事情要命吗? 要命! 她冤枉吗? 那是真冤枉啊! 可一朝事发,皇帝会因为她冤枉而放过她吗? 真不一定。 所以她得给自己找个保命符才行。 而天底下能说动皇帝的人,也就那么两个。 皇后已经辞世, 除了太子, 还有谁能帮她? 小心的将那封保命信收起, 徐倩茂脚步轻快的回到家中,开始筹备出嫁前的诸多事宜。 老实说, 对她来说, 嫁给六皇子还是嫁给七皇子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反正都是皇子妃。 至于什么嫡出皇子庶出皇子, 轮得到她来挑挑拣拣吗? 皇子们的嫡庶只在争夺储位的时候有用, 现下东宫都有主儿了,嫡庶还算个毛啊! 甚至于就皮相来说, 她更喜欢七皇子一些。 因为七皇子的生母是个美人儿, 连带着儿子也生得极清俊。 比徐倩茂小两岁。 噫~ 徐倩茂兴奋的在心里搓手手。 男人嘛,就要白瘦幼,就要白瘦幼! 新婚之夜, 侍从和婢女们都早早地退了出去,寝室之内, 唯有新人夫妇在此。 别处的烛火早已经熄灭,唯有一对龙凤花烛, 要一直燃烧到天明。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掀开了徐倩茂的盖头,她抬起头来,对上了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睛。 婚服加身, 愈发显得他面如冠玉,革带一束,腰臀之间的轮廓便显现出来了…… 徐倩茂很满意。 至于七皇子满不满意,她不在乎。 别太把男人当回事。 这机缘巧合凑到一起的夫妻俩各怀心思, 相对着说了几句话,各自往浴房里去洗了澡,便上塌歇下了。 还没出皇后的孝期呢,怎么圆房? 就是纯盖被睡觉。 先前两人说的,不过都是些场面话,现下沐浴之后,都带着些许潮湿的水汽,一并躺在一处,气氛好像也开始变得暧昧了。 七皇子以为王妃会跟自己说几句话的,不成想没过多久,就听她呼吸趋于平稳,显然是睡着了。 七皇子:“……” 心情复杂。 但是不管怎么着,夫妻生活就这么顺利的开始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徐倩茂就起身了,洗漱之后去院子里练完一整套枪法,与七皇子一处吃过早膳之后,又挨着见了府上的管事们。 她很早就开始做生意,又因为儿时没有父母长辈在身边,没多大的时候就能自己管自己院里的事儿,是以很有经商和管理才能,此时见了王府众人,自然是毫不打怵,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条理分明。 七皇子擅长文墨,精于诗书,对这些俗务并不擅长,此时听王妃如此言之有物,也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王府里没有妾侍,起码在孝期内是不会有了,春杏觉得姑娘应该跟七皇子好好培养感情,徐倩茂却是摇头。 她跟七皇子,显而易见是两种人。 他喜欢诗书字画,她喜欢刀枪算盘,融不到一处去的人,何必去强融? 非要惺惺作态,只会惹人笑话,邯郸学步久了,反倒会让人忘记该怎么走路。 徐倩茂只管忙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从前作为徐家女不能做的,现在作为皇家的儿媳妇,却可以考虑了。 徐家女儿的商队不可以出海,但是七皇子妃的商队,未必不能出海。 徐倩茂没打算吃独食,这锅饭太多了,一个人吃,非撑死不可——伟大领袖说过,要团结大多数,打击极个别。 她先去见皇太子妃:“母后还在世的时候,知道我在老家那边儿建了个专门收养鳏寡孤独的济贫院,说很应该试着在天下各处推广一二。我想着大嫂乃是储妃,是最适合带头做这个的,这是老人家的遗愿,又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咱们做后辈的,没理由不听从。” 皇太子妃自无不应之理,只是却也有些为难:“弟妹,我也不怕你笑话,东宫跟你们府上不一样,要开销的地方太多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徐倩茂笑了:“我今儿就是来给大嫂送米的。” 她说了商队出海的事情:“我想着咱们女人家手里边都有嫁妆,赚钱的法子呢,也无非就是置地,而海外多宝,组建商队往来贸易,能得到的益处却比置地要多。” “咱们妯娌几个不妨一起投一支商队,赚了钱呢,就按照投资的比例来分,要是赔了,就算我的。” 皇太子妃听到此处,赶忙道:“这怎么行?” 又说:“叫我想想,过几日便给你回复。” 待到丈夫回来,又跟他说起此事:“你觉得成吗?” “怎么不成?” 皇太子失笑道:“七弟妹真正是个妙人。” 他说:“这事儿要是办好了,钱帛之利还在其次,拓展海域,叫我朝知晓海外舆图,才是重中之重。” 皇太子妃微微一惊:“你是说,七弟妹也有这个意思?” 皇太子莞尔道:“要不怎么说她是聪明人?这话要是说出来,就有涉政的风险了,所以她只说经商,并不深提。但是因着先前父皇做寿,她进献过商队往来西域所得的珍宝,有这个引子在,一下就能让人想到这上边儿去。” 说到此地,他不由得一声叹息,老生常谈道:“老六没福气啊。” 皇太子妃先前也没少骂过六皇子,但也不能多骂。 皇太子到底是他一母同胞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