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梁昱禾给少女发消息说要出来玩,贾稚和回了个OK后就等着梁昱禾来接自己。
十五分钟后,梁昱禾的消息发来:“我快到了,你下来吧。”
贾稚和换好衣服后下楼,在路对面看见了站在光影下少年的身影,少年冲着对面的少女歪了歪头,阳光洒在少年的发丝上透着金光。
“给。”梁昱禾递给少女一杯奶茶:“你最喜欢喝的,少冰。”
贾稚和接过冲少年笑了笑:“谢谢。”
“上车吧。”
两人来到了山启后面的一个小公园,正值盛夏,热气氤氲,所以就找了个树荫坐着,时不时有风吹过,刮在身上痒痒的。
“我想跟你说个事。”梁昱禾扭头看向贾稚和。
贾稚和点点头:“说吧。”
“我想去当兵。”梁昱禾淡淡道。
贾稚和听到后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这种不切实际的话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是从面前这个人嘴里说出来的,就像当时从赵潞羽嘴里听到“我要在这里上学”一样,仅一瞬间,怒气值到达最顶端然后爆掉。
“当兵?”贾稚和深吸一口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梁昱禾沉默,贾稚禾没等少年开口又继续道:“意味着你要在部队待上个几年,然后天天训练!”
“意味着可能十天半月回不了家,而我还在!我还要在这等你多久?三年还不够是不是?”贾稚和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哽咽:“你当时说去上高中说为了好好学习,为了以后可以过的更好,可是现在呢?又是学日语又是去当兵,你就不能安安生生的把学上完?非要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
“不是你想的那样。”梁昱禾忙着解释:“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新兵一般只用训练一年就够了,其余时间混日子就可以。”
“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吧。”贾稚和冷笑一声:“你难道就不觉得你现在说的这些话特别没责任吗?混日子?想混日子的话为什么当初还要拼死上高中,绕了一大圈跑去部队混日子了是吧?”
“我承认,这确实有点冲动。”梁昱禾顿了顿:“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在学校的成绩已经不算特别好了,就我这样的顶多上个大专,所以我没办法,我跟我爸谈过了,是他建议我去当兵的,如果可以,他会给我找关系的。”
贾稚和瞳孔地震,看着面前的少年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和陌生,所有情绪堵在胸口,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那你知不知道...”眼泪顺着少女的眼角滑下:“我在这等你等了这么久,我凭什么等你啊...?”
所有委屈倾泄而下,全数展露在少年面前,□□的,毫无保留。
“别哭。”梁昱禾伸手擦了擦少女快要落下来的眼泪:“再信我一次,我这次一定可以。”
贾稚和疲惫的摇摇头:“我不想等了,你这样让我看不到头,我觉得好累,到时候你连手机都拿不到,我们连最基本的联系都做不到...”
梁昱禾一怔,不明白少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梁昱禾嗓子紧了紧:“你是在跟我分手吗?”
“不是。”贾稚和回答的很快:“我只是不想你去当兵。”
少年宽厚的手掌抚上贾稚和发顶安慰道:“都还不确定呢,我只是有这个想法,跟你说一下啊而已。”
贾稚和看向少年:“你是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今天。”
梁昱禾再次沉默了,面对少女的质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再辛苦两三年,出来就有头衔。”梁昱禾看着少女笑了笑:“到时候你就是军嫂。”
“再等两三年?”贾稚和有些无奈眼泪不听话的继续流:“你认真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少女一汩汩不断流出来的眼泪时,只觉得心烦,之前的好脾气也消失不见。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就这么抗拒呢!?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的以后?”梁昱禾也忍不住全数爆发出来。
“我在高中已经够累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我有点自己的想法怎么了!?你告诉我怎么了!?”
贾稚和只觉得周遭没有声音,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我尊重你的想法。”贾稚和叹了口气:“别吵了,没意思。”
“那回家吧。”梁昱禾起身。
“嗯。”
晚上回到家,梁曜城的电话打进来,梁昱禾看到后点了接通。
“喂。”梁昱和说。
“儿子,当兵的事,暂时不行了。”
“怎么了?”
“我认识的人这边还比较严,我想了想还是让你在学校学习比较好。”
梁昱禾沉默一阵于是回:“那行吧,知道了。”
“别难过,当兵很累的,不如在学校学习。”
“知道了。”
“那你照顾好自己,我挂了。”说完梁曜城就挂断了电话。
梁昱禾愣坐在床边,关于下午的回忆不断的涌进脑子里,这一瞬间,他深切的感受到了后悔。
正在刷微博的贾稚和收到了梁昱禾发来的消息,内容是——“我不去当兵了。”
在看到消息后贾稚和的心情有些凝重,不知道是开心亦或不开心,只觉得现在不知该如何回复这条消息。
小和:“挺好。”
昱&:“对不起,下午不该和你吵架的。”
小和:“习惯了,有些话我也知道不能信。”
昱&:“以后再也不会了。”
“这话你说过好几遍了”原本打在输入栏里的这段话被删除,换成了“知道了”然后点了发送。
七月中,气象预报发布通知,未来两天会有中到大雨出现,贾稚和不爱看天气预报,没有在意的关掉了电视。
隔天早上,贾稚和起床后发现天气相比之前阴了不少,空气中也漂浮着细小的颗粒物,风刮得很大,把树叶卷起漂浮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