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皇帝，神色不安地低下头，又摇了摇头。
“方公子他，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锋利的剑刃准确无误地插进方净寒的心脏，又快速拔出，大量的失血让他连最基本的意识清醒都维持不了。
更何况方净寒本人，并没有求生意识！
想到这儿，大夫忍不住叹息一声，又摇了摇头。
这怕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闻言的丞相夫人脚下一软，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丞相怀着，随后扭头埋在丞相胸前，失声痛哭道：“我可怜的寒儿啊——”
距离方净寒上次重伤摔下悬崖，不过半年之久！
眼泪止不住流的阿泠下意识回头，想要寻找赵亦燃的身影，却见赵亦燃站在离人群很远的地方，一脸漠然地看着他们。
好奇怪！
真的好奇怪！
赵亦燃总觉得，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太过熟悉，好像就在不久前，同样的事也在重复上演一样。
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先前她在太子府看到的那一幕，又是什么情况？
“赵姐姐……”
阿泠忽然觉得赵亦燃好像离自己很遥远，她伸出手想要去抓赵亦燃，却被赵亦燃斥声吓住。
“别过来！”
声音一出，赵亦燃也有些慌乱，她不想凶阿泠的，可是她现在真的太乱了。
“赵姐姐！”
阿泠只是稍许迟疑，再一抬头就只见赵亦燃匆忙跑出去的背影，她想要去追，可脚下却有如千斤重，无法挪到脚步。
*
赵亦燃没有目的地一路逛奔，她甚至想不起她来时的路，只知道最后自己停在了一间她从未来过，却异常熟悉的农院。
院子的主人似乎不经常在家，门口长满了杂草，一脚踩进去，只能勉强看清绣着花色的鞋背。
“你好，有人在家吗？”
赵亦燃此刻的心情十分的忐忑，她恍惚间看见房间内微弱的烛光在晃动，却又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怕一切只是她的幻觉，又怕一切并非她的幻觉！
木门咯吱一声，高大的身形背光站在门口，赵亦燃脚步一顿，迟疑着开口问道：“你好，请问这里是哪里？我好像迷路了。”
男子侧开身子，低声朝赵亦燃说了一句：“进来坐会儿吧！”
一听到男子熟悉的声音，赵亦燃这才稍稍恢复理智，疑惑道：“叶寻安？”
叶寻安嗯了一声，面对浑身是血的赵亦燃连句简单地问候都没有，只是淡淡地来了一句：“喝茶吗？”
说起来，赵亦燃一直觉得叶寻安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明明在邺京城时，他好像很在意自己的生命安全，就连打赌输了答应自己留在邺京城的那一个月，赵亦燃也隐约觉得，他只是不放心自己一人留在邺京城。
可后来赵亦燃进了京都，叶寻安又神秘地彻底消失了踪迹。
“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我跟方净寒？”
叶寻安淡定地将茶杯推到赵亦燃面前，轻抿一口，才道：“嗯。”
赵亦燃又问：“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
“嗯。”
“所以明知道方净寒可能会死，你还是选择了见死不救？”
“嗯。”
赵亦燃强忍着心底的怒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叶寻安，你是穿越还是重生？”
叶寻安看着赵亦燃，摇头道：“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