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件宝蓝色的衣裳,肩膀处还有袖子和衣角都被雨水打湿了,“这么大的雨,你出门做什么?”
“我出去的时候是雨小,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这雨又急又大的。”奚濯抖了抖手里的油纸伞,又把手里拎着的瓷瓶展示给桑厌看,“长柳居新出的羊酒,限瓶出售,我抢了两瓶回来,不错吧?”
桑厌:“好端端的,怎么想到出去买酒了?”
“我准备拿着这酒去找殿下聊聊。”
“嗯?”
奚濯靠近桑厌,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道:“从量重山回到京城,一路上殿下和公主都没怎么说过话,我在想我们要不要把公主听到我们俩的谈话这件事情告诉给殿下。”
桑厌:“可明面上殿下和公主都说自己对对方不存在其他心思的,而且这始终是他们两人的私事,我们是不是不该过多揣度置喙。”
奚濯认真分析道:“且不管他们俩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殿下真的喜欢公主,公主也喜欢殿下,但要是公主听到我们的话,误会殿下只是利用她,两人还没互通心意呢,就因为我们俩被扼杀了,这多不好啊。”
“你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的。”桑厌腾出手来,拍了下他的肩膀,“那是应该告诉殿下的,你回去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嗯……想好措辞,去和殿下好好聊聊吧。”
“哎……”奚濯揪住桑厌的一角衣袖,不让她离开,笑嘻嘻道:“厌厌,你把书放到书楼,然后同我一起去找殿下呗,我一个人去有点怵。”
桑厌笑问:“我陪你去,你就不怵了?”
“嗯。”奚濯点点头,摇着桑厌的衣袖,“陪我去吧……”
最受不了他这套,桑厌妥协道:“好吧,那你回去换身衣服,来书楼找我。”
屋内酒香弥漫,三人围坐圆桌,桌上置着温酒的小铜炉,温雁喝了口温好的羊酒,入口醇厚,绵长回甘,这酒不错。
奚濯:“这是长柳居酿的新酒,用羊肉酿酒倒也稀奇,殿下觉得如何?”
“味道不错,是好酒。”温雁放下酒杯,打量着面前这两个欲言又止的人,“你们俩有事找我?”
两人对视一眼,桌子底下桑厌轻轻踢了踢奚濯的脚,示意他告诉温雁。
“殿下,是这样的……”奚濯深吸了口气,把谢宜听见他们俩讲话这事大致讲给温雁听,而后面谢宜对桑厌说的那些话,他没说出来。
温雁看上去脸色如常,平静地喝着酒。
“殿下,我们俩不是有意的,没想到公主会听见……”说完,奚濯又忙补充道:“当然,我们俩确实也不应该在背后议论殿下的私事。”
“殿下,这件事……”桑厌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既合理又不突兀,“咳……这事会不会影响到殿下?”
两人都盯着温雁看,想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温雁喝完杯底的最后一口酒,眼皮微耷,睫毛卷长,看不清眼底情绪,他自顾自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温酒,声音平淡:“知道了。”
知道了?就这么一句话三个字吗?
这也太平静了吧……